“那不挺好?你平常在背地里不也骂他?”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
石平波笑着饮了一大口火云烧,津津有味得品味着其中的凛冽与爆裂。
这是京城众武将子弟的心头好,初饮如刀子刮喉,痛楚异常。待腹中三巡,却渐渐变得温和,热意涌往四肢百骸。端的爽快死人。
与他对坐的还有三人,俱是京中的武将子孙。刚刚与他打趣的,便是澄明子的嫡子刘坤,坐在他左边的是骁骑将军的三儿子广德,右手边的是徐冲,家中权势最重,如今领七万兵马遏守北关的开国抚远侯独子。
广德是个喜欢热闹的,因此特地叫了个说书人在不远处讲着三国,在说书人时而高亢,时而故作玄虚的卖弄里,一边抓着一个巨大的羊腿啃着,一边不屑地说道:
“骂人是没有用的。又不能将他骂死?连块皮肉都不掉,那王弗得亏还是个高武,实在小家子气。”
徐冲却失笑得摇了摇头,道:
“我看倒未必,他也许想激得王苗昏了脑袋,自己说出不该说的话。”
“这怎么可能?王苗又不是傻子!”
“不这样还能如何?死马当活马医呗。”
刘坤插嘴说道。
“如此看来,这王弗这次是栽定了。除非他立马投靠王家,不然……只能去西北吃沙了。”
“……也可以当个逃犯嘛。”
“那样曹家就倒霉了,唉……可怜曹筱筱那娘儿们了,还没过门就要守寡。呃……话说,也许人家扭头就又来一场考诗择婿,也不一定。这天底下,就是书生多。要什么样的没有?”
“能作出定风波的书生可不多,更何况……还他娘的是个高武。”
“那又如何?高武虽然难得,天底下还是有个几百的。而作诗,能当饭吃吗?”
广德忿忿地用牙齿撕了一口羊肉,怨念很深地道。
大家全都目露了然的看着他,石平波也是如此。
谁都知道广德的那点儿心思,从小就和曹筱筱打闹玩耍,早就情根深种。奈何郎有情,妾无意,当真悲剧!
刘坤素来看不上情种,蒲掌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汤水四溅。
几人也不在意,就是不远处说书人被这一声突然地炸响给惊着了,讷讷地停下了唾沫星子横飞的场面。广德冲他摆了摆手,示意继续。
于是,说书人便又讲起三国来,但终究气势低迷了很多。
刘坤鄙夷地看着广德,恨铁不成钢地道:
“个娘儿们,你至于吗?”
广德看都不看他一眼,依旧啃着羊腿,冷淡疏离地道:
“碍你啥事?”
刘坤却是一个不讲理的主儿,揪住广德的领口气势汹汹地吼道:
“就碍着我了!老子就是看得不爽。”
这声吼使得刚刚重新讲三国的说书人又吓得停了下来,广德不由大怒,冲着他吼道:
“要死啊,干自己的事儿,旁人的莫管!”
很显然,这是指桑骂槐,刘坤醋钵大的拳头就要砸到他的脸上。
徐冲看得实在不像,终于忍不住用力地咳嗽可几声,顿时,两人都安生了。
“咱们来这儿干嘛来了?现在就自个儿闹起来,怪不得干不过那帮子掉书袋。”
石平波也连忙消火,当和事佬,道:
“咱们可还有正事干呢,别凭白的让人得了便宜。”
广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