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子,你瞧,你说的那位冷如焰姑娘该出来了。”
果然,话刚落下,冷如焰便如风拂柳般地款款自二楼走上的木台,经过徐冲雅间前时,看见他陶醉地吸了一大口她身上擦拭的馥郁芳香,不由小脸微红,心脏扑通扑通开始越跳越快。
当她真正站到台上时,俯瞰着台下数十位富商官员王侯公子,不由地感到有些紧张,小拳头藏在华丽宽大的袖口中攥得极紧。
底下的肥胖男子看得目驰神炫,不住地从头到尾打量着她,像看一只珍惜的宠物,或者华贵的饰品一般。其余人也大多是如此的目光,故作矜持的身姿里掩藏着最最原始的**。冷如焰觉得自己正行在无数凶猛野兽之中,无数欲择她而噬的目光使她瑟瑟发抖。
妈妈高兴地向诸位猛兽兜售着自己,在冷如焰的眼中,妈妈的形象变成了一只狡猾却毫无廉耻贪得无厌的狐狸。自己的下场无非是给狼作羹汤,或者给虎为烤肉。
真是,满座衣冠……皆禽兽。
每个人穿得都极是华贵,哪怕是平素粗鲁惯了的富商们也尽量做到温文尔雅,这是他们展示体面的机会,正如即将展开的对于她的角逐。
从没有人说冷如焰今日会**,但是大家都知道,默默地放在心里,默默地做着交易与考量。包括妈妈在内,也只是吹嘘自己是如何的琴棋书画俱通,诗词歌赋也很是不错。最最关键的是非常的善解人意,甘为各位大爷公子做任何事。
然后,便到了她表演的时间。弹琴一曲,舞蹈一番,除了寥寥几人看得认真仔细,体味其中深含的悲凉与凄切,大多数人只是盯着她舞动时偶尔露出的雪白滑腻肚皮猛看。像要用目光将她烤熟了一般。
徐冲自然是懂舞的,他能感受到冷如焰心中的悲伤,但是……那又如何?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自己的命运,冷如焰的命运就是陪笑陪聊兼陪床,而自己的命运就是坐在二楼雅间看着生灵们的各色表演。
在他的心中,堂下的绝大多数人是逗趣的小虫子,而冷如焰……则是一个很精致的玩物罢了。对于玩物,不需要在乎她想什么,只有玩物时刻需要观察他的眼色。
他对于冷如焰的悲凉并不意外,也不厌恶,反而有些异样地欣喜,他觉得这样子才更加有趣,一个时时刻刻心不甘情不愿却又必须装作心甘情愿的如花似玉的美眷不是更加能激起男人的**吗?
他的小腹处已经有了丝丝的反应。他很满意,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纯粹的感觉了,当一个人可能看尽花丛,睡尽花丛,也就不会在乎花丛。如今,有一朵莲花长于幽潭,今日方才露面,一露面便使他惊讶万分,他对比着真人与家中郑重收藏的画像,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宫中御画师郎士平的精心之作,也不及真人之百一。画笔还欠费工夫啊!
一舞已毕,接下来的事情明面上便与冷如焰无关了。她缓缓步下台阶,又从徐冲雅间前走过,这次,她没再看向里面,径直回了自己的闺房。
闺房的梳妆台上,有一个很不起眼灰不溜秋的小**子,**子里是提炼过得砒霜丸,他小心翼翼地揣进自己的袖口中,然后,呼出了一大口气,猛地躺在了红毯铺就的温暖大床上。
攥着红毯的边角,她想起了妈妈给她亲切铺床时的场景。她说,如焰呐,你应该天天做新娘子的。
那时候她开心极了,以为妈妈是祝愿它每日开开心心过得幸福。直到听到姐妹们的窃窃私语,和偶然露出的不屑与可怜,她才知道,原来妈妈一直都将她当成了赚钱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