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郑重地点头。很多是看在羊腿的面子上。现在一根羊腿,可以让他们把自己的婆娘送到小青山的床上,把自己的女儿也送上,如果他们有的话。
小青山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开始用身边的一切器皿生火造饭,炊烟袅袅,饭香阵阵,第一次掩盖了灾民身上凝聚不去的恶臭。
瞎眼术士长叹一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一个劲地念经,这次不再只是往生咒,还有金刚经,心经,莲花经,一切他所知晓的经卷,从日在天中,到月上柳梢,诵经不断。
小青山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竟也感觉有些升华。
前方,是福吉城,很俗气的名字,却呈现出了不同往常的繁华。小青山和土匪们穿着管事互为们的衣服,持着令牌,缓缓走进了为他们特意打开的城门。有军卒很疑惑,因为为见到熟人。小青山告诉他,他们还没过来,估计要过上一段时间了。
军卒便没在理睬,嘟囔着骂了几句,大概是某个护卫允诺给他的好处没有到手使他有些怨念。
当晚,小青山包了一个挺大的客栈,第一次睡在了有床有屋顶,最重要的是有灯火的地方。他待的小山沟,可是一直没有蜡烛的,因为土匪们不需要,跟个农夫似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从婆娘们被一伙梁山上四散奔逃的溃兵掳了去,他们连造人的客观条件都没有了。后来梁山上的乱兵被朝廷剿灭,婆娘们依旧没有回来,他们也便死心了。在他们看来,婆娘没了,再找一个就是,何必死揪着不放。对他们如此豁达的心胸,小青山表示叹服。瞎眼术士责备他们毫无人性,正好与小青山相配。相当于骂一带二。
一觉醒来,就发现有个人坐在了自己门口,老神在在,端着茶盏轻轻地嗅着,并不喝。看见小青山打开屋门,便抬着茶盏朝他点了点,是一种看起来并不爆烈的示意。
小青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之后,问道:
“你是谁?”
“不告诉你。你应该告诉我你是谁。”
那人笑着看着小青山,说不出的风轻云淡。
小青山眉头皱起,道:
“你不尊重人。是我先问你。”
“尊重与否,看得是身份,什么样身份的人配得上什么样的礼节,你……马上就要死了,我以为,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你讲话,已经是很尊重你了。”
“你有点嚣张,在我面前嚣张的都死了,而且死得很惨,惨绝人寰,让人不忍直视。我也不劝你打消念头,看来你是个头撞南墙也不回,见了棺材才回落泪的,所以……大祭司,你抱住他……”
小青山说着,冲着刚刚走出屋门的瞎眼术士说道。
瞎眼术士点点头,迈着步子往那人走去。
那人自从瞎眼术士出站之后,一直淡定从容的神态终于凝重了起来,对着瞎眼术士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我没有感受到你的气息?”
“这不是一个问题。”代替瞎眼术士回答的是小青山,“你不配得到他的回答,正如……呵呵,你说的身份……”
“我尊贵的大祭司,随本大王一同干掉这个以下犯上的无知凡人吧。”
说着,抽出了腰间地宝剑,捥了一个最最稀松平常的剑花,状若无意地向着那人身上刺去。取得是肋下,实则攻得是心脏,一个巧妙的弧线,绕着踢飞了身下椅子的刺客,避开那人自以为一击必杀的窝心腿,跃上空中,头下脚上的同时剑尖已经抵达了那人的心口。
一出手,必然直指要害,这是所有武者的习惯,小青山耍了个心机,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