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陛下三思!”
大半文臣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得请求武喆莫要废了太子。
武将们全部选择眼观鼻,鼻观心,一概不管不问。将军参与废立事,乃为臣第一大忌,他们可不想自找死路。
欧阳明没有跪下,像失聪失明了一般,同武将一样,微微垂着眼皮,明显不愿参与。
但……世事就是如此,不以人心能转移,武喆将目光看向了欧阳明,淡淡地问道:
“欧阳太保可有异议?”
不由地苦笑,欧阳明喟叹,到底没有躲过去。皇帝这是在逼着自己站队啊!他此刻是铁了心要废了太子啊!
“陛下……储君之废立乃国之大事,不可……轻率,待查明实据,再论不妨!”
武喆的脸彻底黑了,黑的如同烧了一百年饭的锅底,咬牙切齿得瞪着欧阳明,一句又一句地说着“轻率……查明实据……”
“欧阳太保啊……你这是在指责朕昏聩啊!”
这话,武喆说得很轻,轻柔得比一缕风丝儿更细微,但……所有在场人,包括站立在武喆身边的大太监瞿璜,全都在心里炸起惊雷,欧阳明噗通一生便跪在了地上,六七十岁的人了磕头磕得砰砰响,不一会儿便满是血痕和淤青。
皇帝默默地看着跪倒在地不停磕头的欧阳明。一句话也不说。
于是,欧阳明便不敢停,并且越磕越重,在场地许多人都担心欧阳老大人会将脑袋磕破,脑浆子都磕出来。
太子看了,悲鸣不已,也冲着丹陛之上的九五至尊不停得磕头,眼泪摔在金砖上,啪啪作响。
武将依旧不管不问,不管心里怎么惊涛骇浪,面上都是一副沉重,也仅仅是沉重的表情。跪在地上的文臣也有许多牙齿一咬,也跟着磕起头来的,只不过……比起太子和欧阳明,就轻了太多了……
武喆毕竟不是暴君,不可能让三分之一的臣子就此死在自己的金殿之上。最后……只得挥了挥手,说道:
“欧阳太保,从今儿开始,你便回你的府邸好好养伤吧!朕看着你,都觉得头疼得慌!”
一语双关,言外有言。
一句话便夺去了欧阳明参政的职位,太子的最大臂助……也失去了。
皇极殿里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王弗也从下朝归家的曹侍郎嘴里得知了消息,嘱咐他近日最好少外出。汴梁城中风声鹤唳,宵禁的严令已经从京兆府发出,原本从不被朱紫王侯放在眼里的崔闲之成了此刻汴梁城中颇俱权势的一人,听传闻,崔闲之胡乱找了个由头便将曾经得罪过他的一个主簿抓进了牢里,第二天一早,他的家人便赶去收尸了。
而向来藏污纳垢的城南南三街,更是彻底扫荡了一遍,所有的帮派全部粉碎,不管后台是哪家王侯,哪位高官,全部喑声。胆敢反抗者,就地格杀,此刻,城南处的汴水已经彻底被血染红了,腥臭味远飘十里。
在这样的大恐怖大威压之下,王弗,正坐在花竹之中,给花容月貌越看越耐看的曹筱筱唱着歌:
我爱你亲爱的姑娘
见到你心就慌张
风吹着修长的头发
轻拂着我那已迷醉的眼
为了你找啊找
去寻找神秘的时候
为何你走啊走
从此不与我相见
我爱你亲爱的姑娘
见到你心就慌张
风吹着修长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