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望看他落落大方,反而笑了,拿刑签指着他,戏谑道:“你既觉得不妥,倒是说说晏锦霖去了哪里。说得好,就饶你一遭;说得不好……”
一个行刑手适时从盐水桶里抽出长鞭,朝地面狠狠一甩,“啪”的一声炸响,明明近在耳边,那阵阵回响又似从天际传来。
陆寻激灵灵打了个寒战,玄徒四段以下,玄力只简单锤炼筋骨,这种力道,沾之必皮开肉绽!
他整理下了思路,先将白日的事讲了一遍,而后问:“不知晏师……姐下山途中可留下什么线索?”
本还在啜泣的晏宜被他的解说吸引,闻言迟疑:“下人们去找的时候,天色已晚,山道崎岖复杂,一时之间……”
陆寻紧接着又问:“晏师姐可有常去的地方?比如生气伤心之时,独处的地儿。”
“你什么意思!?”方盛大怒,觉得这贱役别有所指。
“说话大声不一定有理,也有可能是心虚。”陆寻无语地白他一眼,继续引导晏宜,“晏师姐年纪稍幼,一个人应当不敢偏移主道才对。而后山主道入口有守卫把关,问一下守卫有没有见她出来,就知道她是不是在山上不见的。”
晏宜是关心则乱,此时一听他说的在理,急忙吩咐侍女过去询问。
晏宜这一抹干眼泪,陆寻才发现,这位女长老看外貌大约三旬,温婉知性,风韵入骨,倒还是个美人儿。
侍女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禀告:“守卫并没有看到小姐出来。”
陆寻看晏宜,她沉吟了下才道:“锦霖不开心的时候喜欢待在住处后的湖边。但她怕黑,不敢待得长了,傍晚肯定会回来的!”
陆寻心中顿生不妙之感,蓦然想到了那只银铃。
司马望也变了脸色,霍然转头,冲方盛喝问:“你在哪里跟锦霖分开的?”
方盛恨恨瞪了陆寻一眼,却不敢迟疑,连忙回道:“后山主道一处拐角有块巨石,当时我转过去之后,就再没看到锦霖师妹。还以为……是她脚程太快。”
“盲区。”陆寻喃喃,而后神色复杂地抬头看司马望,一字一顿,“后山主道并无大型灵兽。那块巨石附近的坡度有点陡,一侧是个谷地,另一侧是林子。若是谷地寻不到线索……”
就可能是有人借着盲区掳走了晏锦霖!
晏宜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有仇要财,都冲我来!为什么要针对锦霖?”
陆寻知道自己该给晏宜留点希望,可事实就是事实。他艰难问:“宗门以前,可曾有过类似的事?”
堂上明明夜风呼啸,气氛却沉凝得几乎成实质。
有个执法弟子幽幽叹气:“大约,有吧!只是……”
只是以往都是寒门弟子出事!
哪个有天赋有背景的弟子,不是处于重重保护之下?
出了事却激不起水花的,也只有天赋一般的寒门弟子了。
陆寻闭了闭眼睛,现在看来,银铃的主人未必没有出事,只是身份低微,没有引起重视罢了!
“说得跟你亲眼看见了一般。”这种氛围下,方盛的话显得格外扎眼,“司马师伯,既然陆师弟这般聪慧,分析得头头是道,不妨将此事交与他调查。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