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了十年的伯府姨娘,商人对女人的这点套路,她还是明白的。
尤立从来没觉得尤妙说话那么有用过,恨不得找本子记下来,除了绢子,他就是卖胭脂水粉也可以用这套,他口齿不差,只不过一直没有方向罢了。
“若是这次卖的不错,你就带些溶了金箔的金线回来,咱们就能做销金的帕子,东西的价值越贵,利润就高,就是一样的花样,除去了销金的本钱,价钱也能比普通的帕子卖高几倍,因为上面有了最贵重的金。”
尤妙说完就停住了,姐弟俩对视,尤立的圆眼眨了眨:“怎么不说了?”
他从来没想过能从尤妙口中听到这些,特别这些还不是胡说八道,琢磨起来都是有用的东西,他根本就没听够。
“我说的一切前提,都是你能把帕子兜售出去,”尤妙拍了拍他的肩,“等到你完成了第一步,咱们再继续畅想未来,做的好,咱们也开一家店铺,专门卖这些销金的帕子,那可比爹爹那间卖杂货的铺子要贵气多了。”
尤妙的话让尤立热血沸腾了起来,水润的眼里燃烧着两团小火苗:“你放心,看我的!”
“嗯,看你的。”尤妙见他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没把碎银子拿出来,倒不是怕尤立感觉有底气乱花钱,却是怕他压力太大,把这第一次尝试看的太重,以免失败之后翻不了身。
姐弟俩说完,尤立刚要出屋子,尤妙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会你刚刚说的‘难不成我知道了’说的是什么事?”尤妙眯着眼打量了尤立一圈,“你瞒着我什么了?”
尤立眨了眨眼,他有瞒着她什么吗?
“姨娘,你可不能再倒送子汤了,要是让爷知道,爷不舍得罚姨娘,一定会狠狠整治奴婢。”见尤妙打开窗,守在一旁的丫头整颗心都揪紧了。
她就不明白这尤姨娘了,爷后院的哪个女人都争着抢着的事情,爷偏偏把这机会赐给了她,她不止不感恩,却还避之不及,偷偷的把送子药倒掉,不想怀上爷的子嗣。
窗外新鲜带着泥土草香的味道涌入屋中,冲淡了屋里的药气,让尤妙的心情也稍微开阔了零星。
“席慕那厮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命格,这药我就是喝上一万碗,他没有子嗣就是没有子嗣。”
闻言,丫头惊了一跳,总算知道尤姨娘身边丫头怎么替换的那么快了。
“姨娘快别说了,这话怎么能乱说,爷身体康健,怎么可能会没有子嗣。”以防尤妙再说些什么吓人的话,丫头端着汤药上前,“姨娘快把药喝了吧,等到冷了就更苦了。”
盯着青花瓷碗中的褐色的药汁,尤妙倒不是怕苦所以不喝它,只是不乐意为席慕费工夫,但想到自己的弟弟染上的坏毛病还要靠席慕,她就只能忍着恶心灌药了。
一口喝完,丫头连忙给尤妙递上了清水漱口:“姨娘就别跟爷置气了,这伯府谁不知道爷最心疼姨娘,民间的方子都收集了个遍,就是为了让姨娘领下开枝散叶的功劳。”
尤妙就不耐烦这些动不动夸奖席慕的丫头,斜眼瞧着眼前的清秀丫头:“我都这把年纪了,哪里容易受孕,你们这些鲜嫩的小丫头,怕是不喝药也能容易的生下席慕的子嗣。”
“姨娘说笑了,姨娘现在正是最美最娇艳的时候,奴婢之类在姨娘面前不过是路边杂草。”这丫头受过训,对爬床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轻易被尤妙蛊惑。
再者……丫头偷偷瞄着尤妙,爷独宠尤姨娘也不是没有原因,人人都道尤姨娘是乡下丫头出生,性子与家世都差的一塌糊涂,母亲早逝,有个断了腿的哥哥,还有个吸五石散的弟弟。
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