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章
亦步亦趋跟他进屋, 豆苗儿神经紧绷。
屋里没生火盆,阴冷得很!正值隆冬寒月,他日日在家怎受得住?担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豆苗儿欲言又止。
“我去厨房温温菜,都凉了!”
“何必多此一举?”陆宴初盯着她搁在桌上的酒坛, 不无讽刺道,“你既是来为我践行, 那就直入主题,喝酒便是!”
提起酒坛,陆宴初沉默地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递给她。等她接过去, 他抬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旋即抬了抬下颔, 漠然地示意, 该她了!
他眼眸古井无波,望不见底。
不敢与他对视,豆苗儿端着酒,猛地一口气灌入咽喉,酒液辛辣呛鼻,胃里霎时像有一团烈火在焚烧。一不做二不休, 她索性抱起坛子为他续酒。
陆宴初倒未推辞, 连饮数杯, “笃”一声, 他将酒杯重重掷在桌面, 冷冷送客:“酒已喝,你走吧!我这里不是你排解寂寞的地方!”
面红耳赤,豆苗儿垂低了头,当初不过随口找的一个理由,孰知他记得却牢固……
“这是前年春上酿制的桃花酒,你即将春闱,那时正是满树桃花盛开的季节,配上桃花酒,听着似是好兆头!我再敬你一杯,祝你金榜有名前程似锦,一生平安顺遂。”满上酒,豆苗儿执起酒杯,抬头敬他!
敬他?讽笑出声,陆宴初攫住她面若桃花的粉脸,脸色逐渐变得阴沉,用力攥紧酒杯,他仰首再度饮尽!
一坛酒很快去了一半,她只喝了三小杯。
酒多伤身,陆宴初这会儿倒不肯轻易放下酒杯。怕他亏了身子,豆苗儿舀了碗鸡汤,小心放在他身前,劝道:“陆宴初,别喝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先喝点鸡汤垫垫胃。”
“陆宴初……”伸手欲夺走他酒杯,两人争抢,“砰”一声,鸡汤与酒杯同时坠地,瓷杯摔成满目碎片。
“赵寄书。”厌恶地挥开她胳膊,陆宴初难掩疲惫地倒在椅背,嗤笑嘲弄道,“让我喝酒的是你,不让喝的又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真的搞不懂你!真的搞不懂!”似是醉了,陆宴初阖上双眼,懒懒散散地斜躺着,再无任何言语,就像是安静地睡着了。
面对他的指控,豆苗儿无言以对。
她好像总是这样,既做了厚颜的事情,却没有勇气一坏到底。
外面天色已暗,冷风拍打着窗户,发出簌簌呜呜的响声。
定定望着他,豆苗儿转身,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闭眼,强行全部灌入喉咙,酒液顺着嘴角淌下,一滴滴坠落在地。
一碗饮尽,抬袖擦了擦,豆苗儿站不稳地晃了晃身子,她不逼他喝酒了行不行?她自己喝。
扶着桌角,她缓步走到他身前,弯腰,伸手扯他衣裳,可即将触及时,却怎么都下不去手。
猛地摇头,豆苗儿笑出声,没关系,别怕,她再喝碗酒壮壮胆就是。
咕噜咕噜又牛饮了一碗,头更晕了,豆苗儿用力掐自己脸颊,摇摇晃晃走到目的地,执行终极任务,脱陆宴初衣裳!
果然,酒是个好东西,有酒好办事!顺利扯开他外衣衣襟,豆苗儿有了信心,继续扯他内衣领口。
扯着扯着,一抬头,蓦地撞上一双深幽幽的黑眸。
“你热么?”豆苗儿手不停地往下滑,摸着解他腰带,“唔,等下就不热了。”
“赵寄书你……”全身僵硬,陆宴初头昏脑胀,脑中一线理智尚未丧失,他推开她,糊里糊涂道,“我不热。”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