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苗儿眼神示意他别停继续吃:“那你去找根大木头,娘给你试试看。”
“嗯嗯,娘,福宝跟爹长得像吗?”
“你再胖些脸圆乎些就跟你爹一个模子刻出来了。”
“真的嘛?”福宝用另只手捧住脸,眨巴着眼睛很兴奋,“爹跟福宝长一样嘛?”
“你胖些就一般无二了。”
埋头猛吃起来,福宝吃着吃着,突然认为不对劲,感觉受到了欺骗,他从碗里探出头,粉红小嘴上还沾着点软嫩蛋羹,十分生气:“娘您怎可为了哄孩儿吃饭就骗人?您做的爹分明都很瘦,全部都很瘦!”
瞄了眼蛋羹差不多已吃完,豆苗儿讪讪望向别处,不吱声了。
福宝还在念叨:“娘您这样是错误的,您想让福宝吃饭您就说呀,福宝又不是不听,福宝不听您继续说呀,为什么要骗人?先生说,不能骗人,这样……”
将约十天,德善书院新生招收完毕,不日先生们就来授课。
豆苗儿是女子,掌管后勤部分更多,配课教学则由曹老先生一手负责。
八月下旬,德善书院步入正轨,豆苗儿空闲下来,便试着用木头给福宝雕个大号的“爹”。
陆宴初的模样她记忆里明明已模糊,可奇怪的是一下手,莫名就清晰起来……
寅时,福宝下学,托腮蹲在豆苗儿身旁,一本满足地吃着零嘴,看娘亲做“爹”。
窗外红霞漫天,暖光柔柔笼罩,福宝自己边吃边往豆苗儿嘴里喂上一小块,母子偶尔相视一笑,小声说着话……
天色渐暗,晚膳后学子早早歇息,书院安静下来。
凉月悬空,上西院门外忽的响起叩门声,“笃笃笃”,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老仆闻声,提着盏摇摇晃晃的灯笼前去开门。
解开栓锁,“吱呀”一声,老仆抬眸望去,一微胖随从站在门口拱手向他打招呼,另位男子一身玄衣,背对院门而立。听闻动静,他转身看向他,许是入夜,显得他嗓音低沉且浸着凉意:“劳烦您通报一声,晚辈陆宴初,特地从京城前来拜访曹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