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时间众僧无不面带喜色,更有几名年纪较小者发出阵阵欢呼,原本充塞光罩内的沉沉之气顿时一扫而空。
年老和尚见此虽然仍面色凝重,但眼中也露出一丝欣慰。
旁边一名面黄肌瘦的干枯老僧道:“方丈师兄,可是空。。。那人?”
旁边围坐数名老僧,都是门中现下位分最高之人,修为见识都不低,从方才那可挪移乾坤的本门遁法中已大致猜出,这世间除了那人,怕是再无第二人可使出此等强横法门,破开重重禁制将数千人远遁而出。
然而那人早已脱出门外,近百年来与门中再无丝毫往来,双方所作所为也几乎背道而驰,实在难以相信其竟会出手相救。故而心中不免都有此问,于是一听都齐齐看向中间。
年老和尚低诵一声佛号,叹口气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目光在众僧脸上一一扫过,缓缓闭上双眼,念起一段佛偈道:“外道涅槃见,各各起妄想,斯从心想生,无解脱方便。。。”脸色不喜不忧,如是庄严宝相。
众僧一听纷纷住口,合十齐宣佛号。山顶疾风怒号虽盛,却难以压住诵佛之声。
。。。
北辰峰南。
岳无信嘴角撇开,御剑低飞掠过一片片茂密丛林,紧紧跟在前面两丈开外那道清光之后,脸上甚是沮丧。
清光中那名少女不时低语几句,接着便传来几声兽叫,随后清光便突一转折,改向他处而去。
岳无信摇摇头,锈蚀黑剑剑锋一转,也一般飞过。
这般如无头苍蝇般转来折去,已有个把时辰。眼见天色渐晚,本来的满腔欣喜早已消散。见那前面一人一兽已将小半个北辰峰山腰转了个遍,但仍难有定论。
不过此时除了一跟到底,却也别无他法,于是只得打起精神,继续跟在后面。
那少女却似未有丝毫不耐,脚底清光时缓时急,随着山势起伏飘来曳去。
岳无信自从拜入太玄门后见识大涨,此时虽说尚不能一眼断定法器品阶,但仅凭肉眼而看出法器优劣已是大致不差。眼前少女所驱使这尊莲花灯法器,看去非金非玉,表面遍布纹饰,似是某种阵法符文,所放清光中法力凝而不发,飞遁中更是快无声息,如此看来,最差也是上品。而方才见到她手腕上的那枚凝萃玉镯,当是藏空法器无疑,那便更是一件极品法器。
岳无信心中思量,也不知这少女是何来历,小小年纪身上竟有这般多罕见法器,反正左右无事,便开口道:“还不知师妹如何称呼?”
那少女身形一顿,脚下莲花灯当即止住,转过身来脸上现出几分傲然,撅嘴道:“你倒现在才想起问我名字,那不知道也罢。爹爹跟我说过,太玄门中自大之人数不胜数,定有人自以为道行高些,便不将其余同门放在眼里,爹爹叫我遇上了千万不可生气,仍要以礼相待。哼,不过我才不要,这样的同门就算道行再高,我可也一点都不稀罕!”说着向岳无信直直看来,一双明眸中现出一丝厌恶。
岳无信还是头回被比自己小的女子鄙夷,顿时脸色骤红。不过此事确是自己失礼在先,于是连忙解释道:“师妹误会了,我刚才是因为冒犯了师妹,所以。。。所以不敢问你姓名,绝不是什么自以为是!”说着脸上满是歉然之色。
那少女见他慌张模样,咯咯笑道:“我听师父说过,你是人如其名,很重信义,这才能破例拜入门中。不是么?呵呵”
岳无信嘴角一撇,半响无语,不知为何心中却泛起一丝自责。
那少女见他闷声不言,以为他还在为自己最开始那话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