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晚上的折腾,拓跋瑱虽是疲惫不堪,但在楚梅面前,他还是一副油腔滑调的不羁模样。楚梅则是心生厌烦,不予理睬。
拓跋容和楚玥商量了一下,制定了行走的路线。他们为了避人耳目,减少路程,走了一条崎岖难行的险道。
四人整装后,匆匆上路。他们用时半日,翻越了一道山岭,走上了断壁悬崖。
那眼下的大地景象虚无飘渺,而命悬一线的恐惧有种渗入骨髓、沁入心脏的疯狂快感。
“大家小心,岩壁山道又陡又滑,石头松散,别踩空了。”拓跋容走在最前头提醒道。
“没事,这种路我和小主都走惯了。糜香谷的崖道可比这里险峻万分。”楚梅爽朗笑道。
“对!我们从小就是在恶劣环境中长起来的。什么断壁悬崖,山谷险道,都是如履平地。”楚玥笑得风轻云淡。
“哎呀!可我有些头晕,整个人轻飘飘的。”拓跋瑱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凑近楚梅道,“姑娘心好,能否借我胸口靠靠!”
“殿下,我心黑,浑身是毒,怕会伤及金贵之躯。”楚梅眸光厉辣地瞪着他。
“呦!被姑娘这么一瞪,我煞是精神,感觉一点都不晕了。”拓跋瑱露齿嘻笑。
“璃王殿下好是闲情逸致,任何时候都有玩乐之心。”楚玥有点讥讽的笑道。
“五弟天生不羁,有些玩笑话不必当真!”拓跋容边说边向远处眺望,“快到头了,下面是谷地,路也不好走。”
他们一路往下,山路颠簸,极难行走,又是牵着马匹,更是举步维艰。好不容易下来了,可眼前竟被一片沼泽拦住了去路。沼泽地恶心,残酷,面目全非,仿佛囤积着不计其数的腐烂内脏。那些密密麻麻鼓起的泥浆泡肆意的泛滥着,像一个个破裂的毒疮肿瘤,不断地呕吐着粘稠的汁液和刺鼻的臭味。
“要小心,这里有点不对劲。”拓跋容冷声道。
“嗯!是个埋伏,袭杀的好地段。”拓跋瑱目光锐利,如狼一般警觉。
“前些时日我们乔装打扮,深夜出城,并且走了这样一条隐蔽的险道,居然还是被人盯上了。”楚玥冷声笑道。
“敌人的气息很弱,难以精确地捕捉到位置,看来是善于潜伏的暗杀高手。”楚梅蹲下身子探查着水面。
沼泽里白骨堆积,腐尸纵横,还有一些活物正在拼命地挣扎着,往沼泽深处爬,刨,拱。但每挪一步,身体与淤泥的缝隙里就被塞进更多的秽风和污水。慢慢地它们精疲力竭,动弹不得,只能露着头颅残喘。
突然,周围升腾起了浓雾,像万条勒喉的暗缎,诡异地涌动着。他们仿佛在悠长、窒息的地宫里徘徊,感到了压抑与狂躁,迷茫与深恐。
“惨淡的灰影,窒息的鬼雾,亡灵的怨恨。我怎么感觉很累,身体像被抽干了一般。”拓跋瑱不安道。
“迷雾里有古怪,像是一种能让人虚弱,产生幻觉的毒烟。”拓跋容面无表情,冷若冰霜。“镇定!运功调息,别乱了心神。”
“来了!”楚梅的目光幽寒,仿佛落入深渊的冷辉。
瞬间一个个黑漆漆,轻飘飘,冷幽幽,阴森森,吐恶语,摄灵魂。烟一般,迷一样的鬼影从淤泥之墓里渗透出来了。
“什么玩意!非人非鬼!像溺死的恶魂!”拓跋瑱皱起眉头道。
“是泥鲛!雾海尽头的神秘种族。那里的海域,波涛汹涌,狂风肆虐,礁石密集,海兽深藏,有海上地狱之称。只有水性极佳,骨骼惊奇的泥鲛一族,才能存活。他们从小就在深海里练就了一身潜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