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殿阁之内,还有一张红幔大床,黄花梨木雕刻,龙凤呈祥环绕。层层叠叠的大红罗帐,随风轻舞飘扬。这一道旖美绮丽的风景,本应出现在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人间仙地然而它却被硬生生地摆进了血腥冲天,尘烟四起的阎罗地狱。如此格格不入的画面,甚是诡异。
这座庞大的楼阁重量何止千斤,不知得要多少匹马才能驱动,但可恨的是,拉动轮毂向前的力量,全部来自五百名奴隶。只见他们赤膊袒胸,背扛锁链,一步一步往前,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血肉模糊,并伴着鞭子的抽打声,嘶声力竭地喘息着。
而在红幔大床之上,却摆着黄金酒壶,玛瑙玉盘,翡翠琉璃杯。还有一个身长八尺,豹头环眼,青面口方,满脸络腮,腰粗十围,肌肥肉厚的男子仰躺其中。他闲情逸致,正与怀里四大美人饮酒对酌,戏语淫笑。
只见罗帐内的女子,绝美似妖,身躯柔软无骨,雪白粉嫩的腰肢,莹润修长的**,如蛇盘挪一双凤目含泪,两弯黛眉紧蹙,饱满的红唇微喘全身肌骨犹如万虫抓挠般瘙痒难忍。
这样缠绵悱恻,香艳淋漓的情景,怎不叫人血脉喷张。
“厉远筹!”拓跋容胸中的怒焰更加猛烈了。
“这老贼,行军当中还做着如此下作之事,简直天理难容。”楚梅眸光凌厉如刀,愤愤地说完,又冷不丁地瞄了眼拓跋瑱。
“呸!丧尽天良的无耻老贼,人人得而诛之。”拓跋瑱先是一惊,然后赶忙骂道,一身凌然正气的他,就仿佛在说,我可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勇武少年呀!怎能与卑劣无耻,荒淫无道的魔头同日而语。
“此贼可恨,猪狗不如。”楚玥沉声道,“那些女子,像是中了极乐**散。此媚毒十分厉害,催心摄魂,迷失自我。中毒者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随意摆布。”
“实在歹毒!此贼一日不除,百姓永无宁日。”拓跋容眼中寒光遽盛,激荡起漫漫杀气。
“什么情况!军队何以停下不前?”厉远筹掀起罗帐,怒道。
“禀将军,有奴隶反了,不听管束。”将士战战兢兢回道。
“反了?有意思!”厉远筹干笑几声道,“你们干什么吃的,手中的屠刀,是摆样子看的吗?杀人不会呀!”
“禀大将军,已连杀两个,但还有许多不服的。”将士赶紧跪倒在地,颤巍巍地回道。
“不服?”厉远筹眸厉辣,浑浊的眼底凶光大起,似一头狂怒的野兽。
瞬间,车撵停下,两排手拿长刀的士兵,整整齐齐地站于两端。而拉车的五百奴隶被鞭子和屠刀驱赶到一旁。
厉远筹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活像一头膘肥体壮的人熊。
“你们要反老子?”那眸光似阎罗般森然,可怖,“谁啊!谁起的头啊!”
沧郡平民面铁青,丝毫不畏强权。
“欺压百姓,耀武扬武,无耻之徒。”人群中响起了愤怒地痛骂。
厉远筹咧嘴大笑,仿佛涎液滴淌的贪婪豺狼。
“老子就是来压榨你们,奴役你们的。”厉远筹笑得癫狂不已,“你们的贱命,你们的女人全都是老子的。”
“恶棍!魔头!天神会惩罚你的。”
“神?老子就是神,掌握生杀大权的至高无上神。”厉远筹拔出长刀,一个突刺,从一张嘴巴里冲了进去,血淋淋的由后脑透出。
“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