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官留范昭吃晚饭,范昭应承下来。几杯酒后,范昭便与方世玉兄弟相称。范昭将鲍勃的西洋拳说给方世玉听。方世玉不以为然,道:“不过是些外家硬功夫。我自小就泡在药水里长大,一身横练,内外硬功登峰造极。”范昭见方世玉自负,不再多言,遂问方世玉如何重伤维京?方世玉吃喝之间,说出一番苦事来。
原来,洋船停泊于黄浦港,船员的活动也被限制在黄浦港,官府每个月许可一两日,组织船员游玩广州府。平时船员闷在黄埔港,喝酒赌钱打架,就成了家常便饭。黄浦港有一铁匠苗七,原本老实,后来学会跟洋夷赌钱。八月十二日,苗七跟维京赌钱,输光了家底,又欠了维京的赌债。维京听说苗七的媳妇江氏渔歌唱得好,便与苗七说好,由江氏唱歌还债。八月十七日晚,维京和皇家商人号的水手在黄浦港四海酒楼二楼饮酒,苗七带着江氏给洋夷唱歌。维京酒喝多了,便调戏非礼江氏。江氏不从,大喊救命。方世玉带了两个兄弟去查看皇家商人号,正好从四海酒楼下经过,听到江氏呼救,便冲了进去。方世玉看见苗七被四个洋夷踩在地上,维京抓起江氏的右腿,晃动着江氏光光的小脚哈哈大笑。方世玉当即和洋夷们打了起来,混战中将维京打成重伤。江氏回家,自觉无颜苟活于世,深夜悬梁自尽。苗七痛悔交加,吃下大量老鼠药,死在妻子身边。
林正高大怒,一拍桌子,道:“维京逼死两条人命,洋夷却来个恶人先告状,真是岂有此理!”范昭心道:“若按21世纪法律,苗七和江氏都是自杀,与维京无关。”方世玉道:“这次打擂台,如果鲍勃敢签下生死状,我便打死鲍勃,给苗七和江氏报仇。”林正高道:“好胆色,方贤弟,我敬你一杯。”范昭暗忖:“看来,此事已经上升为民族毛盾,难以善了。”
戌时过半,方世玉送范昭回府。这次,方世玉不再点晕范昭。马车七弯八拐之后,在章府大门口停住。范昭下了马车,便看着九觉道长手托一个白玉瓷瓶,沿街叫卖:“仙家珍品,九花玉露,使用一粒,管教肥变瘦,老变少,美若天仙哪。”一胖婶路过,问道:“多少钱一粒呀?”九觉道长道:“大婶若要,便宜给大婶,一文钱一粒。”那大婶一脸不信,说句“原来是江湖骗子”,摇晃着身子走了。范昭道:“道长,我全要了,多少钱?”九觉道长道:“公子要买,须一两银子一粒,合计纹银二十两。”范昭笑道:“使得。我身上没带银子,你等着,我去取。”九觉道长摇摇头,道:“机缘一失,不可再来。公子既然无银,此仙家宝物与公子无缘。告辞。”范昭急了,一把抓住九觉道长的衣袖,道:“道长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既然没带银子,此物当赠送于我。”九觉道长道:“这怎么可以?”范昭也不客气,一把夺过瓶子,打开瞧了瞧,道:“是药丸,不是药膏,这东西怎么用?”九觉道长道:“取一粒蜡丸,放于浴盆温水之中,待蜡丸化去,美人浸泡沐浴片刻,肌肤便如十三四岁一般。”范昭笑道:“这般神奇,我定要给我的大小老婆使用一粒。”九觉道长道:“红颜薄命,人太美未必是好事。”范昭惊愕问道:“道长是说我的大小老婆?”九觉道长摇摇头,道:“你与世无争,且多行善事,自然不会给家人带来不幸。”范昭心一凛,问道:“道长是说赵姑娘吗?”九觉道长垂眉道:“好就是不好,不好就是好。机缘到了,公子自知。”
章志明走了出来,笑道:“原来是仙长,可否请仙长屋内一叙?”原来,看门家丁进去禀报,章志明便走了出来。九觉道长道:“章老板府上富贵之气太重,贫道还是不进去为好。贫道在此,是等二十两银子。”章志明道:“好说。这就奉上。”黄兴华从屋内出来,递给章志明一袋银子。章志明递给范昭,道:“仙长和少东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