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道:“相公,山人提醒说,‘口’随‘日’,才能化‘刀’为‘召’,是什么意思?”范昭想了想,就明白了,但不便对梅儿说,遂道:“大约是说红儿多修口德,积福为安吧。”云梦月道:“这么说,是要红儿陪相公去的。”范昭道:“我也这么想。云儿,你留下来陪着梅儿,安心养胎。待我仙居事了,再传书信于你。”云梦月道:“不行。红儿不会武功,我怎么放心得下?”范昭道:“有些事不是靠武功解决的,得靠三寸不烂之舌。山人不是说了吗?‘口’随‘日’,才能化‘刀’为‘召’。”梅儿问:“你们在说什么?”范昭道:“就是说修口德的事。”梅儿点点头,道:“常言道:‘祸从口出。’做人是得修口德。在宗教中,还有专门‘修口’的苦行呢。”云梦月伤心落泪,道:“相公不叫我去,我不去就是了。”范昭道:“再说了,我有九觉道长护佑,必无大碍。”云梦月一想有理,便不再说话。范昭暗忖:“练功不练拳,犹如无舵船。《范门武学》,自己得找时间练练,以备急时所需。”
范昭回到章府。吃过晚饭后,黄桂伯带着女扮男装的索菲来访。索菲流泪道:“亲爱的范,父亲为了远洋贸易,向朋友和英格兰银行借了许多钱。如今,父亲和船员都赌光了家底,无法返航英格兰,更无力偿还即将到期的债务。我来求你,范,同为上帝的子民,帮助我父亲。”范昭看索菲容颜憔悴,心中颇为不忍,道:“索菲,别难过,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索菲道:“我母亲算清楚了帐,返回伦敦,路费和还债得要十六万西班牙银元,卖掉船上的货物后,大约还差五万西班牙银元,合两万五千两纹银。如果红胡子海盗的藏宝是真的,我们可以偿清债务。”范昭想了想,道:“红胡子的藏宝是真的,我问过他们了。债务不必担心。我给你两万五千两纹银,解眼下的急。明儿,我使人送到你的船上去。”索菲高兴起来,扑进范昭怀里,在范昭唇上轻轻一吻,道:“范,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你爱我,一直想我,是吗?”范昭尴尬至极,连忙道:“这里人多,别这样。”索菲这才注意到,黄桂伯和章志明等人都瞧着自己,一脸震惊。索菲顿觉害羞,干脆大声道:“我爱范,范也爱我。但是,我知道范是义人,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所以,我不能和范在一起。”除了范昭和黄桂伯,其余人没有一个能听懂。范昭怕索菲又说出什么来,遂道:“夜深,索菲,你和黄老板回去吧。明儿一早,我就差人送银票给你。”
这时,黄兴华领着两个下人抬着一口箱子进来。黄兴华瞧了一眼索菲,道:“少东家,座钟里的西洋画已经重新装修好了,请少东家过目。”黄兴华打开箱子,将座钟抬了出来。索菲奇道:“这不是史密斯大班办公室里的座钟吗?怎么会在你这?”范昭道:“是史密斯大班送给我的。”索菲摇头道:“不对。维纳斯的诞生,可不是这样的,女神怎么穿着蓝色晚礼服?”范昭道:“本来是没穿晚礼服的,我托人画上晚礼服,重新装进座钟。”索菲一脸惋惜。黄桂伯会错意,表错情,道:“索菲小姐,你看,维纳斯多象你呀,和你一样美。如果没有穿晚礼服的,范先生天天看,也看不厌。若是给别人看了,就不好了。”索菲满脸通红,小声问道:“亲爱的范,你天天看这幅画?”范昭大窘,道:“不是,是我……”索菲喜滋滋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