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手牵毛驴,沿着崎岖山路走上悬崖。不到一柱香,范昭就脸红心跳,汗湿衣衫;徐幸之却神色自若。范昭思及徐幸之走惯山路,不想落后,默运太虚清气,顿觉身体变轻,体力充沛。徐幸之见范昭忽然身形灵敏,知道是范昭调用《一元复始》之故,也不惊奇。两人上到山崖,只见一条大路南北走向,并无岔路。范昭问徐幸之道:“这条路通往何处?”徐幸之答道:“往南,通往新镇;往北,通往杭州府。”范昭道:“根据诸庄主的说法,当年刀剑二人在仙居山附近遇到封善海,当时封善海正押运私盐,应该就是这条大路了吧。”徐幸之道:“极有可能。山里修路不便,南来北往的官道就这一条,商贩客旅,都走这条路。山里的货物往来贩卖都是这条路。”范昭默想中国地图,道:“如果吕四娘在江西,霸刀剑绝二贼从江西北上没必要走这里的。二贼子在这里出现,很有可能吕四娘就隐居在方圆百里某处。爷爷说的那些老庙在哪呢?”徐幸之道:“沿着官道往南去新镇,弯弯转转的,依次路过大悲院、涌泉寺和西山寺。在新镇边上,还有一座关帝庙,香火旺盛。”范昭一皱眉,道:“这么说,只能一一探访了。”徐幸之道:“往南二十余里,有一个村子叫张家边,我得送药给两户农家。大悲院就在张家边南边山头上。无尘,我们赶赶夜路,去大悲院借宿。”
两人赶到大悲院时,和尚正好做完晚课。徐幸之是这里的常客,会客僧领着二人去了西厢房休息,小沙弥送来稀粥。范昭连喝五碗,方止住腹中饥饿。范昭见徐幸之只喝一小碗,十分好奇。徐幸之道:“和尚过午不食,好心为我们煮了稀粥。爷爷赶了山路,喝一小碗足矣。”范昭道:“过午不食,去田地干活的人怎么办?”徐幸之笑道:“出家人讲过午不食,寻常人不必遵守。农夫劳累一日,晚饭适可,早早入睡静养,对身体极有好处。”范昭点头道:“是。人身体有昼夜节律,当‘行健’,以‘自强不息’。”徐幸之道:“一些俗人将晚饭当作大餐正餐来吃,殊不知这样是要吃坏身体的。”范昭(许时今)回想自己穿越前夜生活丰富多彩,不禁摇了摇头。
两人洗漱睡觉。徐幸之道:“明儿一早,我就下山送药,若是打听到吕四娘的消息,就回庙相告。”范昭道:“十余年来,爷爷都不曾听说过吕四娘,可见吕四娘和村民相处融洽,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很有可能,吕四娘用了别的名字。爷爷尽管去医病,我自己想办法打听吕四娘的行踪。如果有缘,自然能找到吕四娘。”
范昭真是累了,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徐幸之留下字条,言自己下山给病人送药,随便打听吕四娘的消息。范昭用完早餐,便在寺庙里乱逛,专门留意老僧。范昭暗忖:“剑绝偷了老和尚的衣物,被村民抓住,送去小庙,老和尚却说财物是自己送给剑绝的。这个老和尚有意思,打诳语,不是破了戒么?这座大悲院不大不小的,到底是不是剑绝说的那座老庙呢?如果那个老和尚就在这里,辈份应该不低,应该有自己的小禅院才是。”
范昭思及此,叫住一个小沙弥,道:“小生仰慕佛学,想听贵寺高僧解说佛法。请问,贵寺之中,可有老禅师助小生妙悟禅机。”小沙弥道:“施主此言差矣,禅机可遇不可求。”范昭面一热,强言道:“小生到此,就是想遇老禅师。”小沙弥道:“如此,施主可多等上一日。在南山后面的山坳里有一个小禅院,小僧的师高祖无名禅师就在那里清修。每逢初一十五,无名禅师便会出禅讲法,妙说佛经,慧启众生。施主若有缘份,或可得遇禅机。”范昭暗喜,心道:“莫非这个无名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