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昭心难安,烤干衣服后,便寻路返回大悲院。黑心魔狗忌惮九觉道人说的那句“天外有天”,但转念一想,下天也是按上天旨意行事,层层天意下来,魔乱乾隆一朝,上天也是这么安排的。虽如此,黑心魔狗不敢肆意干扰范昭,退而苦思毒计。没有了各路妖孽的干扰,范昭神智清醒,很快找回山路,借着月光往回走,摸约走了两个时辰,于鸡鸣四更时分回到了寺内。好在烧火做饭的小和尚已经出勤,范昭走寺庙后院的小门回到屋内。范昭筋疲力尽,往床上一躺,和衣睡去。
范昭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寺庙大殿上,香烟缭绕中,大殿韦陀尊者威严竖立。范昭情不自禁转过身去,朝韦陀拜了三拜。突然一阵狂风刮来,范昭一惊,转身看去,身后香炉里插的三柱高香被狂风刮倒两根。范昭惊醒,晨钟响起,并无异样,始又睡去。
范昭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韦陀尊者和黑心魔狗进行了一番正面交锋。原来,黑心魔狗苦思之下,未得报仇毒计,眼见范昭入了大悲院酣睡,心中气恨难平,顾不得九觉道长的警告,便欲附体范昭。本来,寺庙是有佛光笼罩,诸邪不侵,但因黑心魔狗乃天降魔物,不属邪道,是以能够进入寺庙。黑心魔狗见范昭识神离体,在大殿上行走,大喜过望,以为天赐良机,便欲霸占范昭肉身。就在黑心魔狗扑向床上范昭肉身时,韦陀尊者举起降魔杵,一道白光射出,黑心魔狗连忙运功抵御,被打得倒退三步。韦陀尊者大喝一声:“哪里来的魔物,胆敢无故擅闯佛门净土?”黑心魔狗干笑一声,道:“韦陀尊者,我乃天降魔物,上承天意,祸害人间。如今范昭与我有仇,恶因恶果相随,尊者拦我何故?”韦陀道:“范昭拜我三拜,且寄宿寺庙,我当管之。你与范昭结下的恶缘,范昭并非有意为之,你既是天降魔物,何苦执着小小恶缘,误了正事?”黑心魔狗道:“韦陀尊者,我惑乱人心便是正事,范昭是我魔炼的最佳人选,尊者虽有佛力加持,也不可挡我。”韦陀尊者沉默一下,道:“范昭非寻常人。我劝你以正途魔炼,护持正法,今后也有个好去处。执着些许仇怨,于你并无益处。”黑心魔狗振振有词,道:“尊者有所不知,想我黑心魔尊下世以来,以老奸巨滑之人为楷模,修习魔功已有大成,皆因教唆人心恶念得大成效。而本魔尊却在范昭身上栽了大跟斗,若是不能挑动范昭恶念,将来如何能胜任扰乱乾隆朝纲的大事?”韦陀道:“你既然执意如此,我也不便拦你。不过,这里毕竟是佛门清净之地,你不能为所欲为。本尊者瞧范昭气宇天成,正当历经魔炼。你对范昭的报仇或许正好是对范昭的魔炼,望你适可而止,不得上纲上线,毁人正念,造下如山罪业。”黑心魔狗嘿嘿一笑,道:“多谢尊者。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尊者以为范昭气宇天成,我却瞧他与寻常人无甚区别。我只用寻常手段,便可使范昭恶念如炽。尊者可敢与本魔尊赌上一赌。”韦陀尊者道:“本尊超越红尘,岂会与你打赌!你既然执意为之,本尊姑且旁观之。”
韦陀尊者这样说了,黑心魔狗倒也不敢太放肆,便蹲在范昭床头,等候机会。范昭睡到日过午时,神智恢复。一个小沙弥端着粥面进来,告诉范昭无名禅师早上已经开坛讲法,现在转回小禅院去了,想见无名禅师得等到下月初一。范昭无奈,用过午餐后,看到香案上有一本《三途要道》,便拿起来翻看。范昭翻了几页,自语道:“《三途要道》是佛教入门的书,给初学者看的,象我这么与佛有渊缘的大善人,应该去看大乘真经!将来也好与无名禅师打禅机。”范昭去到藏经阁请大乘经,值守和尚自然予以方便,让范昭自选经书。范昭也不客气,选了本《金刚经》及历代高僧的注解评论,回屋细读。
范昭细读《金刚经》,不知所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