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沉默不语,脸上神色均黯然无光。
许褚看着他们,心中愧疚。若不是这几个生死相依的弟兄,莫说这挂名的军侯,能否活到今日也是未知数。他们把我视为主心骨,我却先失了斗志,岂非是史上最失败的穿越者?
念及此处,许褚腾地从地上跳起,倒吓了众人一跳。
“阿义,你去问问荀君何时休沐,我想去他府中拜访。”
“子范,你去市井走走,留个心眼,多打听郡内发生的大事。”
吩咐完毕后,许褚也没闲着,留在家中与宫家兄弟演练武艺刀法,自不必说。汉时生产力不高,普通百姓家中一般只吃两餐,许褚此时并不算真正的军官,手里的钱还是荀彧救济的,所以跟众兄弟每天也只吃早晚两餐。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宫家兄弟买了点米生火做饭时,陈义跟子范才先后回来。
陈义运气好,在太守府外撞见荀彧,荀文若说:“三日后正好休沐,军侯要来鄙舍做客,欢迎之至。”
子范却道:“大哥,小弟忙活一天,并未听闻郡里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听一些市井闲汉说起,长社县最近发生一桩命案,有一寒门子弟为友杀人,轰动一时。后此人易容化妆逃窜至本县西乡,被那西乡游徼撞上,因其形迹可疑便抓了起来。”
陈义笑骂道:“你这家伙,还跟以前一样,专喜欢打听这些故事,大哥现在哪有心思去听此等事。”
许褚摇头苦笑,看来以后打探消息这种事情,还是得要较为细心的宫肃或者陈义去做。正要招呼众人吃饭,突然觉得子范说的故事好像在哪里听过。
“子范,你可有问过那为友杀人者的名讳?”
子范点头,回道:“问过,叫叫徐,徐什么来者?”
许褚瞪大眼睛,骂道:“你小子要急死我!”
子范拍手,道:“想起来了,是长社县人,叫徐福。诶?大哥你张大嘴作甚,难道你认识此人?”
“啊,啊,不认识。”许褚平复表情,实则内心乐开了花:天不亡我老许啊!
“兄弟们吃完早点睡,养足精力,明天一早随我一同去趟西乡。”
“去西乡做什么?”
“救人!”许褚两眼放光。
众兄弟面面相觑,心底疑惑。是夜过半,众人皆已熟睡,陈义忽觉有人在轻轻拍打自己。
“宫肃兄弟,这么晚了,什么事?”
“嘘,莫惊醒了其他人。”宫肃不由分说,将陈义拉至院中,月明星稀,两人便就着微弱亮光交谈。
“阿义,主公痊愈已有多天了吧?”宫肃说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义觉得奇怪。
宫肃叹道:“我与阿兄流亡天下,幸得主公收留,此恩永世不敢忘。只是近日观察主公言行,与过往差别实在太大且下午练武时,主公的刀法明显不复往日之威,是以心中困惑,便找你说会儿话。”
陈义抬头望着天空,意味深长地道:“其实大哥初醒之时,我也有过怀疑,不过”
宫肃问:“不过什么?”
“不过细细想来,大哥便将你我都忘了又怎的?宫肃兄弟,你记得当初大哥发病前日,对我们说过什么话么?”
宫肃点头,“记得。”
“大哥说此山此水,养育我等,万不可弃;乡中诸人,皆为同胞,更当同心。贼众虽多,唯我等一腔热血,只要双手仍能提刀,定用血肉之躯,将宵小拒之城外!”
宫肃嘴角翘起,那一日主公许褚带着弟兄们,七进七出贼阵之中,杀至满身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