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所以他的家倒比许褚在阳翟安生的地方要大点。但是家道中落后,留下孤儿寡母,许多旧了的,破了的地方无钱修缮,看上去没几年可以住了。
走进院子里,只见一个老妇提着水桶,甚是吃力的样子。子范莽撞,开口便问:“这儿是徐福家里么?”
他嗓门大,又来的突兀,老妇本就颤颤巍巍提着水桶,经这一吓脚底打滑,摔倒在地,水也打翻。
许褚连忙过去搀扶,骂道:“你这莽汉,不知道先打个招呼?还不快来帮忙!”
子范过意不去,一起扶住老妇,歉然道:“老人家,对不住。可有伤到筋骨?”
老妇摇头,只说崴了脚,搀扶她坐下就可。
坐停当后,老妇眯着眼,好生将许褚跟子范上下打量一会,问:“我不曾见过你们,你们是谁?”
“老人家,你是徐福兄弟的母亲吧?我们受徐福的嘱托,特地来看看伯母。”许褚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和善。
徐母点点头,“原来是我儿的朋友。”才说一句,泪水就不自禁流了下来。
徐母两鬓斑白,手上长满老茧,刚才许褚看她走路,觉得她腿脚应该也不太灵便。她正是最需要子女奉养的时候,可是唯一的一个儿子却因杀人有家不能归,谁见了能不心生恻隐。
那徐福,想必心中也极为后悔吧。
许褚让子范把买来的东西拿进屋里,又让他替徐母重新打一桶水,为了宽慰徐母,就把自己将徐福救出的事说了。没想到徐母更加伤心,说徐福本来已经犯了国法,如今逃之夭夭,肯定罪上加罪,再没与她有相见之日了。
许褚无奈苦笑,一时间只能看着徐母潸然泪下,自己也跟着伤心,两眼通红。
徐福啊徐福,你好歹还有个母亲可以牵念,我老许来到东汉,亲人是半个也没有。
“大哥,你怎么也跟个娘们一样哭起来了。”子范从屋里出来,看到许褚模样,嬉皮笑脸说道。
“混小子,敢笑你大哥!”许褚抬手就要打。
子范讨饶,突然开了窍似得说了一句:“俺说你们哭啥,徐福兄弟跟着大哥做事,日后发达了,把伯母接过去不就团聚了嘛。”
“对对对,伯母,忘记与你说明白了。小侄名叫许褚,是太守新任的军候,徐福兄弟现在正跟着我戴罪立功,您就别担心他了。”许褚忙道。
“真的?”徐母将信将疑。
“那还有假?”许褚昂首挺胸,英武的身姿落在徐母眼里,她便信了七八分。
正安抚着徐母,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十几个大汉闯了进来,当先一人短小精悍,破口骂道:“两个狗官差,休得对伯母无礼!”
啥?官差?还加了个狗字。
子范暴脾气,抽刀回骂道:“泼贼骂谁呢,以为老子刀是生锈的!?”
那短小的汉子冷笑,说道:“在这方圆百里的地界,敢与我王阑如此说话的人还是头一回见。也罢,让你这狗官差死个明白!”
原来他就是徐福说的王阑,虽然身材矮小,但是身子极为壮硕,双目精光熠熠,不是易于之辈。
许褚愣神的功夫,子范跟那王阑已经交上手。
子范在几个兄弟里,跟着许褚学武最久,武艺最高,一把短刀在手,进退攻防颇有章法;那王阑在长社县一代名声响亮,用的是随身携带的匕首,身形灵活,也是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