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赵家寻访,却得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他们手中的良田被韩家强买了去。这个韩家,自然就是韩综的本家。不仅是大户,县中许多百姓的境况更难,他们的田地被韩家买去后,就只能替韩家做长工,别说每年能存下些钱粮,活下去就不错了。
“韩综的气焰竟如此嚣张,还把我庞尚放在眼中么?!”庞尚怒发冲冠,以前韩综虽然贪婪,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做,可至少还有所收敛。现如今看这情景,韩综是把鄢陵县完完全全当做他韩家的后院般予取予求了。
看到庞尚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副要找韩综理论的架势,他的书佐劝道:“庞君,不可意气用事啊。韩综势强,私自豢养兵卒门客,其众至少五百之数。为长远计,目下还不宜与此獠正面冲突。”这书佐是庞尚的内侄,也是庞尚在鄢陵为数不多的亲信。
庞尚只好叹气,道:“此人一日不除,鄢陵百姓便多一日受苦。何况本郡向来匪患成灾,长此以往,鄢陵终不保矣。”
回府路上,庞尚闷闷不乐,脑中思绪万千,却始终没有一个办法能对付韩综。
形势强于人啊。
慢着庞尚脑海中忽然晃过一道身影,一拍大腿,自语道:“怎么把那人给忘了!”
随行书佐奇道:“庞君说的是谁?”
庞尚伸出两指,说道:“两件事。其一,我回去马上手书一封,盖上印信,你连夜派人送往阳翟太守府;其二,你亲自去各乡里走一趟,暗中收集韩家强买良田的罪证,记住此事一定要做的隐秘。”
书佐还有些犹豫,问道:“庞君,可已想好?”
庞尚冷笑道:“有我无他,有他无我!”
韩综府邸。
自韩综上任鄢陵县尉不久,韩家便推举他为族长,族中大小事,皆由韩综拍板。此时族中长辈正与韩综细说近日事务,尤其是账上田亩,数目长势十分喜人。
韩综端着酒杯,对一名老者淡淡道:“二叔,赵家的田亩也在账上了?”
老者抚须笑道:“起初仍是不愿,待我将其子被抓入县牢一事说出,那赵家老儿便焉了菜,把地卖予我等。”
韩综大笑,得意道:“算他识相,否则我明日便带人去他家,不论男女老少,一并绑了作盗贼论处,哼哼。”
老者满面红光,“饮酒,饮酒。”
正喝得痛快,忽有一人进来,韩综问道:“何事?”
来人便将庞尚巡备春播,与赵家的谈话说了。韩综挥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老者说道:“庞尚此人是个祸害,不能让他久留。”
韩综点头,道:“暂时不去动他,哼,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转念一想,又说道,“二叔,那个叫许褚的家伙,来历打听清楚了没?”
老者回道:“差人去阳翟打听过了,此人是汝南谯县人,早年在家乡聚众抵抗贼军,颇有建树。后来到本郡,路中阴差阳错,救了府君门下计吏郭图,因此被荐为军侯。只是他这军侯无实权,应是不甘寂寞,才带人来到本县剿贼,算是个人物。”
韩综闻言,目光渐冷,“虽是区区军侯,但总是个变数。二叔,让族中子弟盯紧些,一但他们的人有异动,我们要及时得知才行。”
“放心吧,鄢陵一地,无人能取代我们韩家,饮酒,饮酒。”
“呵呵,二叔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