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许褚叱道,“黄巾贼才是我们现在的大敌,怎么能这般乱来?”
徐庶附和道:“仲康说的对,不拉拢县中豪强,单单凭借城西军营里的五百人,是不可能抵挡住何仪所部的。而且一旦意气用事,仲康施政暴虐的恶名就会传播开,再想收服人心就难啦。”
许褚听罢不由丧气,说道:“元直,看来你我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庞尚及其党羽,是铁了心要把住我的命脉,让我受他们掣肘。”
“庶无能,让仲康失望了。”徐庶惭愧道,“但请忍耐几日,我们从长计议。”
也只好如此了,许褚环顾四周,忽道:“县衙空空荡荡,一丝人气也无,太不像话。阿义,等会去趟军营,挑一些精明能干的人来添作跑腿小吏,不管庞尚如何,县中的事务总要慢慢接手过来。”顿了顿,又疑惑道,“另外有件事很奇怪,既然县中职位空缺那么多,那这些官职的印绶存放在哪,是在郡中太守府么?那我这县令岂不是成了摆设。”
“嗯,此事我也觉得蹊跷。”徐庶沉吟道:“依照惯例,县中官职多由县令任命,太守府不会越俎代庖,也许是郡中对我等不放心吧。”
陈义忽然一拍脑门,“荀君昨日曾将一个大包裹交给小弟与宫严保管,说里面的东西很重要,莫非……”
许褚闻言,狠狠踹了陈义屁股一下,“还不快去拿来!”
不多时,陈义将包裹拿来。
看着桌案上整整齐齐摆放的十几个印绶,许褚小小地被震撼到。徐庶亦无法平静,呐呐道:“仲康……荀君此恩,不可不铭记在心啊。”
许褚重重点头,这些印绶太重要了。一个印绶就代表他能任命一个官职,也代表他能拉拢一个人才,许褚脑中回想荀彧模样,心道:这份信任与恩义,唯有守住鄢陵县才能报答。
当下从中取出贼曹与主簿的印绶,转身面对徐庶陈义二人。徐庶见状,敛容后退三步,缓缓拜倒。陈义奇道:“你这是干嘛?”
许褚看见徐庶动作,明白在徐庶眼里,这些印绶代表着大汉朝廷的威严,是神圣不可侵犯之物。受到感染的许褚,顿觉手中的印绶沉甸甸了许多。
“阿义,你也照做。今大汉日渐衰弱,我等需激扬奋武,不负此心!”许褚心怀激荡,徐庶行止的庄重,无意间点燃了他的热血。
见陈义也跪好,许褚方肃容道:“颍川徐庶,汝南陈义,今辟你二人为本县门下主簿、贼曹,望不负朝廷之恩!”
二人应道:“喏!”
徐庶站起,眼中竟已湿润,陈义瞧见,终是忍不住促狭道:“大哥,你看元直,也太……太小女儿状了。”
徐庶唏嘘道:“庶早年为求进身刻苦求学,却因父亲早逝,家道中落,不得不仿效豪侠之举为友杀人,企求薄名。如今得偿所愿,虽与往日想象有所偏差,但终是控制不住情绪……”
许褚了然,东汉实行察举制,官员任用是用自下而上荐举的方式运作。所以世代为官的家族,互相推荐名额,使得徐庶这样一心报国的寒门子弟往往抱憾终生。除了察举,就只能靠战功改变命运,比如黄巾之乱时平叛有功,就会被破例提拔。但是后来朝廷裁员,让这一部分因战功受到封赏的人大都下野,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刘备。
刘备被任命为安喜尉没多久,郡督邮就来巡视,他何等人杰,知道督邮手黑,不贿赂一二肯定逃不过被裁员的命运。于是就去督邮下榻的地方求见,没想到对方连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