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褚见庞尚伸手向怀中探去,可能是年纪大了,手腕抖得厉害。不知怎的,他觉得房中气闷,就带着大家走到外面。
现在是三月初,天气凉爽,偶有微风吹过,飘起绿叶婆娑,让人心旷神怡。
庞尚拿出用线穿好的一本名册,对许褚说道:“经此一事,尚心力憔悴,要再不知进退,更觉辜负朝廷厚恩。”他将名册递到许褚手上,“重设亭舍之事,日前尚大体已经布置完毕,一共依例任命亭长、亭父十三人,亭卒三十一人,请县君收好。”
许褚拿好名册,感慨道:“庞公,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何必轻易言退?”这个老人,虽然才能不足,但依旧是值得尊敬的循吏,他的清廉,让鄢陵百姓至少还保留着一丝希望。
庞尚摇头,“县君宽宏,尚感激不尽。然尚意已决,就不必多言了。”说完,他指着围墙外高耸的树木,道:“诸君便如春日新木,朝气蓬勃,未来不可限量。尚已是垂垂老朽,只盼县君不计前嫌,让尚回南阳故乡,聊度残生吧。”
许褚见他决绝,就不再挽留,只说上书太守,力荐庞湛继任县丞之位。
庞尚欣慰道:“县君果然是做大事的人,尚替小侄谢过。”取下印绶,交到许褚手中。又朝神都方向拜了拜,才飘然而去。
庞尚走后,张奉也告辞,欲回家中一趟。许褚自无不可,稍微送了送就回来了。
却又是徐庶有话要说,不让他得半点空闲。
“主公,张氏这门婚事拒绝不得。”
“婚事?什么婚事?”许褚故作不知。
“德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主公难道还要一意孤行么?况张氏之女乃名门之后,哪点配不上主公?不要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大好形式啊主公。”徐庶苦柬,许褚却不领情,反而说了一通哪有两个人连面都没见过就要成婚的道理。
徐庶反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丈夫娶妻不求美色而求德行,主公难道不懂?”
许褚强辩道:“那你又怎么知道张奉的女儿有德行呢?元直若是喜欢,自己娶了罢!”这就有点耍脾气了,徐庶被气得不轻,拂袖不语。
许褚拍拍脑袋,他知道自己不冷静间话有些过分,但他又不想在婚姻大事上妥协。郁闷之下,索性换了身便服,骑马出去散心。
这段时间,许褚充实过了头,现在闲下来片刻,只觉得疲乏无比,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睡一大觉。
他策马漫无目的地逛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县城南部。这一带住着的,大都是大户人家,包括赵家,张家……
忽见有一树林傍着条小河,风景十分宜人。许褚下马,捡了块石头捏在手里。
“想当年我也是打水漂的高手。”石子被他甩出,溅起十几个水花。
“哈哈,爽!”
许褚到汉末以来,时刻绷紧神经,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自己。他以前什么人?不过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宅男游戏迷罢了。为了演好许褚这个角色,他一直辛苦地模仿着,学习着。脑海中晃过众多到汉末才认识的人,到底是他在跟随本心走到今天,还是这些人在推着他前进,许褚分不清了。
对他而言,这就是个永远醒不来的梦。
许褚自嘲笑笑,想那么多干嘛,还能回去不成?置身在汉末,不是他吃人就是人吃他,已然没有选择。
“敢问兄台,你刚才是怎么扔的石头?”
有人说话,许褚寻声看去,却是两个模样清秀的少年郎,清秀到不可思议。
尤其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