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寒的心境,不正应了那句话,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吗?她自幼拜入道玄门,自从记事的那一刻起,一直生活在九霄山上,师门如同一个大家庭,而家中长辈自然是她师傅等人,既然称呼叶景天为小师叔,情理上便认同他是自己的长辈。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纪若寒从小在裕长风的宠爱长大,犹如众星拱月一般。是以这样环境下长大的人,一般都会有个坏毛病,那就是不管自己做什么事情,都往往不会去顾忌别人的感受。
瞧出纪若寒的神情变化,叶景天话语重复道:“我又不会读心术,哪会知你心中所想,刚才没有知会的情况下,倏然戳了我一下,怎地不叫我心生怒火。当然了,你还好是用手指,若是用剑,那我的性命岂不堪忧?”
纪若寒心知叶景天硬坳,先前见他一派拘禁的神情上泛起愧意,便已在心中忽生不忍,所以声音也较之前柔和了许多,道:“旁话暂且不去说它,你先运行内周天,然后散气到四肢百骸,再运集到气海处,就这样周而复始,千万不要停歇下来。”
“我运使不得法力,所以刚才那一指之力,只能暂缓一时,若是药效发挥出来,你根本就扛不住它的冲击,若是稍有不慎,只有两个结果,要么你泄去一身阳元,要么就是自燃焚躯而亡,此外别无他选。”
话语甫落,纪若寒不怀好意的看了几眼胡莉,哪知对方竟然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以示回应。
此时,叶景天哪还有心思顾及她们俩人的小动作,当下急道:“可我根本感受不到气海,这该如何是好啊?”
“依我所言而行,先坐息凝神静心,然后把思绪放空了,做一切旁无他想。你本为上人之境,就已开辟出气海,虽说你现在感应不到气海的存在,但见与不见终在你体内。只是此地阵法怪异,屏蔽掉一切法力源泉,才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纪若寒轻微挪动了几下,来到叶景天的身侧附耳说道:“我说一句,你跟着我默念一句。”
“好的。”叶景天回答的不假思索。
纪若寒迟疑半晌,细声如蚊念道:“清心如水, 冰寒万古, 微风无起, 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心神守一,心宜气静,流水行云,……”。
叶景天依她所言,在心中默念起来,不过一语未完,忽自体内传来一阵冰寒,而那腹中的赤阳果,同时也激发出药效来,水火相济一般在体内。而叶景天的识海之中,那久违的妖艳四花再次凭空出现,并伴随着淡淡的金光,宛若露珠一般洒在花瓣上,片刻过后,识海渐渐归昏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景天站在虚无之中,端看着四朵妖艳的彼岸花,而彼岸花无风自动的来回摇曳着,不经意的情况下,倏然飘下一片花瓣,叶景天见状过后,不假思索,徒手接过这片花瓣。
只见花瓣上写满了神秘的铭文,类似贝叶经一般。霎时,这些密密麻麻的铭文,金光夺目,瞬间组成醒目的文字,透过刺眼的光芒,勉强看清“镜花水月”四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