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映阑珊,叶景天率先有了动作,不过刚跨动脚步之时,胡莉在旁喝道:“站住,谁许你走的!”
一声高来,叶景天心中一震,暗忖:“算了,我就不争这片刻了,且看你们如何安排,因为总不至于让我一人独睡这里,而你们各自睡在厢房里面吧?”
刚迈开的脚,倏然回到原地,不待叶景天开口回话,纪若寒抢先道:“常言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修仙问道之人亦有礼法约束,既然非亲非故,岂能同住在一个屋檐之下。”
说到此处,纪若寒指向胡莉说道:“我与她正邪难容,自是不能同住一起,但眼下只有两间厢房,你看该如何分房才算公允啊?”
“这不摆明了吃定我吗?”叶景天忖道:“是不是见我心地纯良,就想用道德逼我就犯,好让我腾出厢房来给你们休息。哼,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山谷潮湿寒凉,加之夜间地气上涌,若没床被隔离的话,那我岂不是要活活挨冻了。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此刻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了。”
念及至此,却见纪若寒继续说道:“你我三人在场,未免觉得有人说我欺负你,现在就让你先选择好了。不过君子有九思,你可要思量得体,不然你自诩文雅高仕,岂不牵强附会了?”
没想到对方口舌如枪,叶景天一时间忘却如何应答,但君子九思囊括言行举止等方方面面,到底礼不礼让,此刻在他心间来回摇摆,却始终下不定决心。
山谷白天光照时长短,此时虽是仲夏之夜,但温度往往要比外面冷的多,试想在阴冷中瑟瑟发抖,谁不想在高榻上酣睡呢?
再者说了,此一时彼一时,你们俩女暂时同住一屋,又不是天长地久,难道就不能忍耐一时,非得要让我来遭此罪受,而独自承受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煎熬吗?
叶景天心中一连串的疑问,不过却寻不出解答。
纪若寒催促道:“喂,你想好了没啊,再不抉择天都快亮了。”
话语甫落,叶景天兀自敞亮,装作恍然大悟道:“哦,对了。你与她正邪难容,因而不肯与之同屋,但你我二人却系出同门,加之我在道玄门之中,整整比你高出一辈,若我们俩人同住一屋,自然可规避世俗礼法,不受他人轻言非议。”
此言一出,急的纪若寒直跺脚,差点破口大骂不要脸,看他现在哪还像下午泪水涟涟的少年,完全换了一个人似得,居然一下子变的精明了起来。
然而,胡莉不知哪根弦搭错了,还是怎么得。只见她脸色一甩,不悦道:“你既不愿与我同住一屋,我岂能求你不成?”
说罢,便移步至叶景天的身边,同时一把拉了过来,柔声道:“你即为我夫君,我俩同房天经地义,不像她那般满肚子祸水,且还当别人看不穿似得。”
“你切莫胡言,我怎会是你夫君呢?”叶景天急道:“我当时已经言明在先,解释的也非常清楚,是见你昏阙不醒,在情急之间,忽忆起医书记载,才不假思索出手医救,决计不知道你曾发下什么毒誓,再者说了,事出有因,料想上苍必会酌情通融,你说是吧?”
“发下的毒誓,岂有酌情通融一说?”胡莉相逼道:“你若不从,我便像厉鬼一样缠着你,今生今世,一分一秒都会伴随左右,我既能说到就会做到,不信你大可试试。”
胡莉神情认真,就连纪若寒都一时看不出真假,而纪若寒与她言语甚多,不过期间透露出的讯息反复,是以现在哪一句是真话,哪一句是假话,当下还真不好判定。
于是心念一转,心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