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看见洛情的眉毛动了动,以为她要醒来,急忙闭上眼,过了一会儿,没见怀中人有所动作,慢慢张开眼。她睡得熟。四叔看了一眼千夜,并没有说什么,继续烤着食物,熟了之后,四叔拿给千夜。千夜小心的走开,把洛情慢慢放到树下的草地上,并没有让洛情醒来。
火焰并不明亮,只能看见空间扭曲的现象。四叔看着拿着肉却没有吃的千夜,问:“还没有缓过来?”
不问还好,四叔一问,千夜险些吐了,但是干呕一会儿,并没有吐出东西。他见到鲜血飞扬,肉片翻飞,而手里的肉竟是那么像人肉,越想越恶心。千夜脸色白的可怕,感觉胆汁都吐出来了。
笑笑,安然地吃了一口肉,险些又把千夜弄得干呕。“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踏上了修炼这条路,必定会因为一些原因杀人。既然总要杀人,为什么不早点把它看得平淡一点呢?而且,世界很大,人心险恶,你不杀人,别人就要杀你,就像昨晚如果你也在营地,估计你就不会现在这种恶心感了。”
这是什么道理?糊弄人!“看看那些尸体吧,都是你以前的兄弟,他们死了,你却还在这儿大言不惭地教育我!如果我是你,早就羞愧的跳崖自尽了!”
四叔转头看着千夜,那眼神可怕极了,吓得千夜往后缩了一下身体。四叔看见他的举动,无奈地笑了。“我都什么年纪了,还和你这个晚辈计较这些。”他放下手里的肉,慢慢打开水壶,里面是酒,他喝了一口,望着树林深处。“你以为我不伤心?如果你的家人被人杀了,你会羞愧于自己无力保护他们而自尽吗?”
千夜默然。四叔又说:“你不能和我们比,你从小的家庭就不一样,你有你父亲保护你,你自然不懂赏金猎人的难处,今天的你还能坐在我对面和我聊天,也许下一刻我就会死去,但是我却不会因此而悲伤,因为自从选择当了赏金猎人,就早已把生死换成金钱。我的兄弟、死去的每一个兄弟都是如此,他们也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即便他们看见我在这里喝酒吃肉,他们也会释然。”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树下熟睡的洛情,眼睛里露出温柔的神情。“如果有一天,我死于非命,我不会怪任何人,无论他们是喜是悲,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所以,现在的我,只想静下心来找到杀害他们的凶手。”
千夜看着苍老了许多的四叔,歉意顿生。“对不……”四叔摆摆手,示意他不用说,看着千夜,问:“你说你师父是元师高手?”
千夜点点头,不明白叔叔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四叔道:“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是怎么说也算经历过生死了吧,我有件事情想求你。”
风沙沙的吹着树林,四叔眼神凝重。“我想把洛情交给你,希望你能带她出去,如果你愿意的话,让他跟你去城里,找个平凡的工作,平平淡淡的过一生。”
他的眼神坚定,像是考虑了好久,但是千夜却不敢答应。“四叔,谢谢你信得过我,但是……你也知道,她是元气段三品,而我一点元气也没有,打又打不过,骗人我又不会。”
四叔笑笑,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千夜正要说些什么,四叔伸出手,阻止他的话。“这些的前提都是我和你三叔都回不来的前提,如果我们能回来,自然不用麻烦你。”
千夜急忙道:“四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怕你们真的回不来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洛情,她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想看到她伤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