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缺乏爱慕他的女子,这是他第一次在女子身上吃瘪,被气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熊嬴楚啊熊嬴楚,你这个妹妹倒真是会让寡人吃瘪。”于是兜兜转转便看到侍卫手中的弩箭,嬴政想起来自己继任之时曾有一次弩箭改革,因吕不韦提议,将装置复杂,浪费材料的弩弓改良成装置简单,节省材料的。可是秦军的战斗力并无明显提升,便叫人寻来从前的旧弩,自己研究了一番,好像问题并非出现在弩弓之上,算了,不如叫王后看看。
于是,又拿着这旧弩走去王后的寝帐。走到一半又想起阿房的伤口浸水,便又吩咐人去取上好的金疮药。
阿房被气的睡不着,心想这下子身后一定结疤,正在气头上就听见有人通报,“王上驾到。”阿房求学时也曾装作富家公子混迹于茶馆市坊,因此也学了些市井痞气,“奶奶的,有完没完!”说完嬴政就走了进来,正好听到这句。
嬴政一脸诧异的看着阿房,阿房自知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心虚,不过心想气势上是不能输的!于是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也不眨的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瞪着嬴政。小诺看着这两祖宗的架势,心想要是打起来还是不要波及到小的了,于是脚底抹油溜走了。
嬴政看着阿房称架势的好笑样子,气也气不起来,便举手晃了晃手中的金疮药,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可嬴政在阿房心中已经烙下了登徒子的烙印,阿房用下巴指了指嬴政身旁的桌子,示意他别靠近放到一边,然后两手掐腰,一副流氓要打架的样子,“东西送到了,人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嬴政被这过河拆桥的阿房气到无语,本来就是想给她看看以前秦国的旧弩,可是这丫头脑子里想的一些都是什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便不再退让,装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说:“秋来天气转凉,寡人委身给王后暖床。”
阿房被嬴政这话气得在床上跳脚,慌慌张张胡乱翻找防身武器,这时偏又看到嬴政拿起手中的弩弓晃了晃,便慌忙大喊:“强扭的瓜不甜!”
嬴政心中骂了昌平君熊嬴楚一万遍,你妹妹真的是楚国公主么!于是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把旧弩弓放在金疮药旁边,“这是秦国改良之前的旧弩,王后若感兴趣,可以研究研究。”说完便拂袖而去。
撩起帐子,便正看到在门口偷听的小诺,小诺和王上对视了一眼,连忙跪下认罪。嬴政并没有理会,只是说了一声:“到寡人帐中取些龙涎香给王后安神。”
嬴政走后,阿房看着桌上的药和弩,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阿房那时并不知道,往后的日子中,她会如此依赖嬴政的体贴和包容,以至于当她失去的时候她是那么后悔,如果当初没有你来我往,是不是就不会爱上,是不是就不会因爱生妒。她渐渐明白,嬴政那晚并不是将物件留在她的帐中,而是将一些种子洒在她的心上,让她用毕生泪水浇灌。
烛光晃动,蒙恬静静地看着架子上的披风,白天那女子的面容和身影仿佛就在那披肩上跳动。一件披肩,好像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君臣之别,心中的某些东西在未生长之前就被杀灭,以至于他的余生都活在一种自我欺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