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眼巴巴地看着高潜,努力地咽着口水。地窝子里面还挺宽敞,最里面用粗布隔开了一块,想必是小姑娘睡觉的地方。</p>
他看小姑娘只顾着逗弄孟极,说:“你衣服湿透了,快换一件干的。”运起火属性真气遍布全身经脉诸穴,后背冒起了丝丝水汽,将淋透了的道袍烘得干爽。</p>
小姑娘掀开粗布,胡乱找出一件宽大的麻裙,也不避讳,将湿衣脱下,当着几个人的面就换了起来。</p>
高潜转向四个缩在门口的劫匪,脸带怒气,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几个杂碎杀了。那四个人看到高潜眼中的杀气,一个个惊慌失措,还是刀疤脸最先反应过来,颤抖着说:“小道长,老大她。。。她。。她平日里就是这样。她还小,父母又早亡,我们可什么都不敢看不敢动的啊!再说她现在这样,我们也只当是个小男孩不是?”</p>
高潜看了一眼,小姑娘还未发育,不看脸的话,倒也跟小男孩无异。连忙说着好话让她钻进粗布帘子后面,更换了衣服。</p>
他冷冷地说:“说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吧?”刀疤脸打了个喷嚏,凑到火塘边讨好地说:“小道长,您是修仙的高人,哪里知道我们百姓的苦难。便说我,前年朱提川发大水,我逃难至四会县,讨不到活路,只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高潜一听,这位也算是曾经的同行了。</p>
刀疤脸说:“我朱一平好歹也是条汉子,说什么也不愿干这些丢了祖宗脸面的烂事啊!可是这世道我们不干这个,便活不下去了!”一指红缨枪:“这个何三也是家里遭了水灾的,就他一人逃了出来,”又指着鼠须汉子和黑胖矮汉子说:“元球和孙江原是四会县里地主家的佃农,去年夏天县里发瘟疫,整村整村的人都死绝了,连他们的地主也免不得,全家死光!”</p>
看着小姑娘在帘子后面,低声说:“我家老大也是可怜,十岁里全村死光光,就剩她一个小孩子,无依无靠,如果不是我们四个聚在了一起,跟着她,怕是早被人贩子骗了去,卖给人家做童养媳呢!”</p>
鼠须汉子在一旁插嘴:“咱们老大那个什么。。。天生什么质?说不定要被卖到窑子里去当个窑姐儿呢!”</p>
刀疤脸怒道:“你闭嘴!老大若是知晓什么是窑姐儿,只怕一锤砸死你!”鼠须汉子元球默然不语。</p>
那小姑娘换了一身衣服,钻了出来,大雨冲刷,她脸上白净,一看便是个美人胚子。笑嘻嘻地凑到高潜身边:“小道士哥哥,你认识那个长得好看的大叔叔么?你把他的画像拿出来再让我看一看呗!”</p>
高潜掏出画像,那小姑娘托着腮,并起双腿,漆黑的眼珠子在火光照耀下映出喜悦的光芒。高潜故意问:“是哥哥长得帅还是这个大叔长得帅?”</p>
小姑娘看了一眼高潜,很不高兴,似乎觉得高潜拿自己和心中的男神相提并论是对男神的一种侮辱,说:“小道士哥哥,你长得忒难看了!”</p>
高潜一脸的憋屈,心想:这么小就是个花痴!看着四个劫匪原本丧气的脸憋着笑,大怒:“敢笑我就吊打你们一顿,丢出去喂马!”</p>
他将随身带的食物递给小姑娘,这小姑娘看着瘦瘦小小,食量却是惊人,一个人吃了大半只鸡,连吃了两张大饼,看到高潜五个人眼巴巴地看着她,不好意思地说:“哎呀,总算吃了个半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