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彭瑛转变了语气,蓝正筠也不免将目光重新移到彭瑛的脸上,略带疑惑的问道:“可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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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明明是亲兄弟,明明是一家人,却被分封在天下两端。明明该相亲相爱,和睦相处。却最终变得反目成仇,变得老死不相往来。这难道不是一种可悲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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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正筠似是想到了什么,眉毛也微微地皱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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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样,我永远要和爹,和娘在一起。无论会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们在我就不怕。无论是谁,也休想把我和我在乎的人分开。”彭瑛那略带愁绪的眼神再次变得开朗起来,转过头,看着此时默默皱眉的蓝正筠问道:“蓝姐姐,你说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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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蓝正筠被彭瑛这突如其来的一问,也问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看了一眼彭瑛那天真的面容,轻轻地点了点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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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会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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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应天的天气不同,北平的秋天没有那么的柔和细腻。如同塞上粗犷刚劲的风一样,北平的秋天让人不自觉地感到一股肃杀之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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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北平的燕王宫内与往日并没什么不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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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千里之外的紫禁城一样,此时的燕王宫内也挂满了孝布与白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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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殿宇的灯火都湮灭在夜晚的梦境之中,唯独后殿的存心殿依旧亮着烛火。若能从天上俯瞰下去,仿佛这被白布包裹着的后殿如同这幽暗山河间的一只白灯笼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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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燕王府内典吏金忠坐在案前的椅子上,看着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的北平布政使李彧,略显不耐烦地说道:“李大人,你不要着急了,先坐下休息一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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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不急么?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才找我过来。”李彧瞥了一眼金忠,根本不理会金忠的态度,依旧在他的面前来回踱步。“明天一早燕王殿下就要出发去应天奔丧吊孝了,我们到现在都没有安排妥当,你说我能不急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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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能急得来的。”金忠叹了口气,他知道李彧所指的是什么。皇后殡天,皇子奔丧,这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自从得闻来自应天的线报说皇上因皇后去世,悲痛昏迷的消息时,金忠就意识到事情怕不会那么简单,而燕王朱棣的此行很有可能变得异常凶险。但作为人臣,又不能挑拨主公与太子的兄弟之谊,劝其违背人子之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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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来金忠左右为难,而直到将出发的前夜,才急忙忙找李彧等人前来商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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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金,李二人焦急万分之时,存心殿的殿门被打开了,千户丘福与张玉从殿外走了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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