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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自己东宫的班底,后来又是舅丈蓝玉等一批外臣,现在终于轮到了朝堂之上的六部九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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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也不继续问詹徽,接过奏章,打开一看。朱标发现奏章上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写着密密麻麻,规规整整的“书法作品”,而是只写了十六个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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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之下,其草不殖。虽鞭之长,不及马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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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反复看了看奏章上的十六个字,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突然站起身将奏章摔到地上,怒斥面前的詹徽,说道:“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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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平时文弱的太子竟然发怒了,郭桓与王志连忙又跪倒了地上,不敢抬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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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徽却没有慌神,似是在意料之中,只是保持着低头揖礼的姿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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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大丧未毕,你们就来离间天家骨肉,是何居心!”说罢,朱标又弯腰捡起扔在地上的奏章,指着上面字责问詹徽道:“什么叫松柏之下,什么又叫不及马腹?谁是松柏?哪个又是马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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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朱标出离了愤怒,将奏章再次扔开,喘着粗气,看着面前的三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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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桓与王志依旧不敢抬头,甚至把头埋得更低了。只有詹徽慢慢地抬起眼皮,偷瞄了一眼发怒的朱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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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二人相反,看见朱标盛怒如此,詹徽却也并没有害怕,嘴角反而是微微一笑。詹徽心中隐约有些感觉,朱标并不仅仅是因为弹劾藩王而变得如此生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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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章上的字,似乎触动了朱标自己的伤心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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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片刻,詹徽再次试探地答道:“启禀太子殿下,臣詹徽自是来弹劾秦晋二王的。不过,郭,王二位大人却是向殿下您面陈机要的。殿下何不先问过二位大人,再决议如何处置微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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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瞥了一眼,又看了看跪在后面的郭桓与王志,语气稍缓地对二人说道:“二位大人起来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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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殿下。”听朱标这么说,郭,王二人才慢慢地又爬了起来,却依旧手抖得不能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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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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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桓与王志不只是没听清朱标问的话,还是尚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竟然依旧不开口说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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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身后有人奏陈,詹徽轻轻地咳了一声,郭,王二人才回过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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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启禀殿下,臣兵部侍郎王志有事起奏。秦晋二王自藩国赶来奔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