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天僖思忖了片刻,于是勒马转身,赶马车前。
“蓝姑娘…”
还没等姚天僖说完,蓝正筠便插话道:“姚师傅还是叫蓝公子吧,出门在外方便点。”
“呵,也好。蓝公子,我们赶路吧。近日赶往渡口,明日就能过江到滁州了。”
“啰啰嗦嗦。”蓝正筠并不理会姚天僖。
见蓝正筠不搭理自己,姚天僖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又朝着仍站在车外的彭瑛,中气十足的喊道。
“彭瑛公子!上车赶路了。”
此时,晋王朱棡和王子元正站在北城楼上看着远方,突然听见城下传来了一声“彭瑛公子”,王子元似乎想到什么,急忙朝城楼下看去。
站在一旁的朱棡见一向老成稳重的王子元,突然举止急促,不仅心中一怔。
“子元先生,怎么了?”
王子元并没有理会朱棡,只是尽可能的往城楼最内处看去。
只见一个和尚骑着马,后面一个年轻后生赶着车缓缓地向北出发。
“彭瑛公子…”
“子元先生,子元先生。”
朱棡连唤了几声,王子元才反应过来。
“哦,殿下。”
“我还是第一次见子元先生如此紧张的样子啊。”
“哦,没什么。只是仿佛听见了故人的名字。”
“故人?”朱棡一脸疑惑,继续问道:“子元先生之前来过应天?”
“并没有,我的意思是家父曾经在应天府住过几年,有些前辈故友。”
朱棡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诶?子元先生,你似乎从来没跟我们提起你的身世吧,不知道令尊是?”
王子元看着车驾渐行渐远,脸上的表情逐渐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家父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不会吧,那…”
还没等朱棡接着问。王子元便抢先说道:“晋王殿下,秦王殿下差不多该从李善长的府上出来了,下面该是你的事情了。”
“唉,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出问题的。”
滁州,燕子矶头。
朱棣一行人草草收拾了一下,清早便从滁州城内的客栈赶赴燕子矶渡口。
来到渡口前面,登上船后。看着面前的滔滔而去江水,有望了眼远处的南京城,朱棣长舒了口气。
“终于要到应天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是福是祸了。”
看见朱棣表情严肃地看着对岸,徐妙云走到他身边,轻声细语地说道:“殿下看起来有些紧张呀。”
“啊,没,没什么。”看见徐妙云来到了自己身边,朱棣的神情变得舒缓了许多。
“我只是在想到了应天后,会发生些什么。”
“殿下于漠北披甲执锐,尚无惧色。怎么来应天之后变得这么优柔呢?”
“唉,塞北虽然荒凉,可那里的刀枪都在明处。而这应天,即便隔了一道江,我仍能感觉出一丝寒意。更可怕的是,我却并不知道这寒意究竟在哪里。”
徐妙云也低下了头,想起了在方观塔前大和尚宗泐说过的话,不自主地说道:“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殿下身为王者,只要身存磊落,心怀光明即可。至于其他事,无非是兵来将挡罢了。”
朱棣看了一眼徐妙云,欣慰的点了点头。
过了不久,当停留在渡口前的船正要拔锚起航的时候,从远处穿了一声小孩的喊声。
“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