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只是负责长江两岸的渡载,但设置在渡口的帆船,其规模也可以说是福船的缩小版了。
船身也足足有十丈多长,两丈多宽。即便船舱外满载了三十多人和二十多匹马匹,却仍显得并不显得拥挤。
三只米色的船帆高高的扬起,在湍急的江水之中稳健的挺进着。
照此速度行进,从江北燕子矶出发,只需一个多时辰便能抵达对面的应天府。
朱棣和徐妙云站在船头,其余的人照顾着马匹分散在船的尾部。
齐德与杨子荣则是坐在船的一侧。
齐德从杨子荣一直背着书箱里取出一本书,并不好奇与其同乘的大队人马都是是何许人。只是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认真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兵书。
而在一旁侍立的杨子荣,则是略显无聊的望着东流的江水,略有所思。
不一会,丘福和徐辉祖走到了朱棣的身后。丘福拱手朝朱棣说道。
“殿下,刚才问过船家,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到达对岸了。”
“知道了。”
朱棣轻叹了口气,点点头,无意中看了一眼丘福,发现丘福的目光时不时瞥向一个地方。顺着丘福的目光,朱棣发现了坐在一侧看书的齐德,于是问道:“丘福,你在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见朱棣问自己,丘福心里一愣,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朱棣转过身,仔细地打量着一旁的齐德。一身白裳素服凸显了齐德的温文尔雅,而另一旁站立杨子荣,脸上也流露着和年纪不相符的成熟。
朱棣轻声地问了一句:“丘福,你认识?”
“额…这个…这个…”丘福刚想说,却又想起不能说,犹豫了半天才想起一句托词。“末将不认识啊。”
“哦?”
“末将只是觉得…觉得…觉得这个书生怪怪的,怕是什么人就糟糕了。”
“诶呦?丘将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翼翼啦。”一旁的徐辉祖看见丘福说话有些结巴,略带调侃地说道。“今天早上的时候,丘将军不是还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才弄得满身是土的么?”
“闭嘴!”丘福也不好发作,只是偷看了一眼朱棣。
朱棣也察觉丘福有些结巴,扑哧一乐,继续问道:“哦?那丘福你说,那个读书人怎么怪怪的了。”
“啊,那个…那个感觉!
“感觉?”
“没错!感觉。殿下你看,那个书呆子一看就是个满肚子鬼心眼的人。还有旁边站得小鬼,先生读书也不侍奉,就在那里发呆看水。你说,这不奇怪么?”
听丘福这么说,朱棣也觉得多少有些道理,自从二人上船之后,举止确实和一般人也不不一样。尤其是二人的关系,给人的感觉,非主非仆,非师非生。渐渐的,朱棣也慢慢地产生了好奇心。
“你们在这待着,我上去问问。”
“诶诶诶!”见朱棣要过去,丘福心头一紧,生怕张玉的事情被无意中说出来,连忙拦住朱棣,说道:“殿下,敌友未分,还是末将去吧。”
朱棣想了想,说道:“那好吧,可别失了礼数。”
“殿下放心。”丘福当着朱棣的面,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襟,迈步走了过去。
原本在看着江水的杨子荣发觉有人走了过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喂!来者何人?”
说着,杨子荣用弱小的身子挡住丘福。
“诶呀!我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