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朱樉那向来冷酷的脸上也流露出一抹笑意,“也就是说,不觉之间,老四和老五,以及老五身后的宋国公冯胜就都是我们的人了?”
“是殿下的人。”王子元朝朱樉恭敬地行了一下揖礼。
“呵呵,三位藩王同力对抗太子,这局棋有的玩了。”
宋国公府内,冯胜端着茶碗坐在正厅内,既不喝茶,也不把茶碗放下,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默然不语。
“岳父大人,您找我?”
周王朱橚穿着孝服,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赶了进来。来到冯胜面前,简单地见礼,等待着冯胜开口。
冯胜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用眼睛瞥了一眼旁边堆着的两只黑漆箱子。朱橚沿着冯胜的目光看了过去,见两只箱子摆放在客椅之后,好奇地问道:“岳父大人,这些是?”
“你自己打开看看。”
朱橚走过去,打开箱子,发现里面垒着的都是一块一块的银锭,每一锭都印刻有五十两标注。朱橚把另一只箱子也打开,同样也是堆垒着五十两一个银锭。
朱橚随手拿起一块银锭,发现银锭低下也刻有字。
“洪武十五年分禄米折银五十两,西安府库…这…”
朱橚吃了一惊,转头看着一脸严肃的冯胜,诧异地说道:“这是二哥送来的银子?”
“是晋王送来的。”
冯胜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碗,紧皱着眉头说道:“客气两句,放下箱子就走。晋王殿下也太会送礼了。”
“这或许…或许只是二哥和三哥的一点心意而已吧。”
“那滁州卫所带来的八千人马莫非是用来孝敬皇上的么?”
“什么!”听冯胜这么说,朱橚大吃一惊。作为周王,他和自己的三哥本就不同,自己就藩开封,并不是什么藩王,而且手中更没有将尉兵马。再加上自己痴迷于草药,来京奔丧之后,就一直待在宫中的太医院内,根部不知道朝廷内外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冯胜把他叫回来,他都不知道自己的两位哥哥带兵而来。
见朱橚一脸诧异,冯胜长叹谈了口气,站起身来,往前踱了几步,说道。“大丧期间,带兵奔丧,这本就是大忌了。此时藩王又欲结交朝臣,秦晋二王的心思想必你也明白了吧。”
朱橚慢慢地把头低下,沉默不语。
房间内突然变得一场寂静,完全不像是岳父和女婿之间在交心,更像是一对上下级在谈话。
突然,朱橚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向冯胜问道:“那岳父大人,我四哥呢?”
“燕王么?”冯胜听出了朱橚语气中的急切,慢条斯理地说道:“听说燕王今天刚刚进京,只带了亲随二十余人。”
“是么?那我一会去见他。”
“慢。”直到听见朱橚说要去见朱棣时,冯胜那阴沉着的面庞才朝向朱橚,用带有命令式的语气对朱橚说道:“你不许去见燕王。”
“这,这是为何?”朱橚并不理解冯胜的用意。对他看来,自己的亲哥哥来京却不让自己相见,这无论如何都没有道理。
“你平时醉心药学医理,不懂得朝野权谋。现在是非常时期,一切你都要非常对待。”
“可是岳父大人,我…”
“好了,不用多说了,我累了。”冯胜摆了摆手,示意让朱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