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的语气中似是有些埋怨朱棣的味道,像是受到人欺负一样,主动地和朱棣相拥一处,甚至言语之中还带着哭声。
“大哥,小弟也是刚刚到的京城。这不还没去觐见父皇,就直接跑来母后这里祭拜了。没想到正好遇见大哥你在啊。大哥,四弟好想你啊。”
面对此情此景,蓝玉去似乎并没有被感动,表情严肃地看着朱标与朱棣,这一对悲伤且略带欣喜的兄弟。
看着二人相拥而泣了好一阵子,沉默的蓝玉再也没有忍住。低着头,朝着朱棣拱手行礼。
“臣左军都督永昌侯蓝玉拜见燕王殿下。”
蓝玉的一声自报家门为兄弟二人的哭泣画上了一个暂时的句号。朱棣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太子的这位舅丈还在一边看着自己,连忙用手擦了擦眼泪。
“蓝将军不必多礼。”
“不是臣多礼。是宫里有规矩,臣不得不多礼。”蓝玉依旧保持着拱手礼的样子,微微地抬起头,瞥了一眼朱棣,又低下头。“太子与燕王虽恩为手足,然义则君臣。从来君臣有分,但是燕王殿下进殿以来,似乎还未向太子行君臣之礼吧。”
听到了蓝玉这近乎指责的劝谏,朱棣心中一怔,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忌讳。
自己之所以没先去拜见父皇朱元璋,而是直接跑到坤宁宫马皇后的灵堂前祭拜,就是看中了父皇对人子之孝,手足之情的在乎。而如今,看见大哥时的复杂的心情,却让自己忘了一点。自己的父皇或许会对自己的孝道有所感动,却同样会记住他不守规矩的作风。自己的一点点对尊卑有别的疏忽,都可能惹来麻烦。
朱标同样也感到很惊讶,他知道蓝玉明着是劝诫朱棣,实际上是给自己提醒。但是朱标的心里却有不同的想法。一来四弟不像老二老三那样明摆着要和自己唱对台戏,二来更是朱棣看见自己时的举动,让几日来心火上扬的朱标心软了许多。
更何况,他也想得到这位能力出众的弟弟的支持,以牵制甚至消灭对自己不利的人和事。
“罢,罢了,这又不是在东宫,君臣之礼什么的就免了吧。”
“但这依然是在宫里,在大明国内。”蓝玉低着头,但声音却依旧坚决。
“这是在母后的灵位前,只有兄弟,没有——”
“臣燕王朱棣拜见太子殿下。”还没等朱标说完话,朱棣连忙退后几步,郑重地跪在了朱标的面前,行君臣大礼。
“四弟,你这是干什么。我说了,这里是母后的灵堂,只有兄弟,没有君臣。”朱标白了一眼身旁的蓝玉,连忙上去搀起朱棣,而朱棣这次却起身的很快,低着头,只是用手臂应和着朱标搀扶的动作。
“蓝将军说的对。君臣之礼不可废。是臣弟看见大哥一时太过激动,所以忘了礼数。还请太子恕罪。”
“唉,四弟,你我兄弟何必如此。你远在北平,千里奔丧已是不易了。又何谈怪罪。”朱标又看了一眼蓝玉,似乎到是在怪罪他的多此一举了。
听到奔丧两个字,原本警觉的朱棣也再度落下了泪水。
“臣弟虽然不是母后亲生,但却是自幼由母后抚养长大。母后带我视如己出,这二十年来,对我百般疼爱,恩重如山。如今母后仙逝,我悲痛欲绝。别说是千里,就算是万里臣弟也该赶回来祭拜守灵啊。”说罢,哽咽了的朱棣再一次放声大哭。
朱标也被朱棣的一番肺腑之言所感动,再一次流下了眼泪。
“燕王殿下。”又是一旁的蓝玉打断了兄弟二人的哭腔。“您在来京的路上似乎也耽搁了不少日子吧。”
“是,我在凤阳祭奠皇祖考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