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阿杜马放下祭祀大人!”
“求阿杜马放下祭祀大人!”
人群里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于是请求阿杜马放下祭祀的声音愈发的大了。
巴图胡宇已然气极,抓着祭祀衣襟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而后之听得咔嚓一声,祭祀身上的一串铃铛被扯了下来,祭祀的身子也被重重摔在雪地上。后者纸片般的身子并未让地面发出多大的声音,只是祭祀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再次看向巴图胡宇的眼神又是另一种情感了。
比怜悯更加怜悯的情感,恍如生者在看死者一般的感觉,巴图胡宇忽地感觉背脊生寒。
“啧。”
巴图胡宇转过身去,伟岸的身影有些颤抖。后又转过身来,近乎吼道:
“我,巴图胡宇!”
“北王国的阿杜马,你们的王!”
“从出生起,便从未败过!从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只是一个女人便让你们慌张至如此,你们还是北王国的战士,我的英勇无畏的子民么?”
“啧!”
说着,巴图胡宇便转身进了帐篷。营帐外的人慢慢地站起身,拍一拍身上的血渍。祭祀默不作声的佝偻着身子,悄无声息地离去了。
营帐内。
安渡若还是紧张地瑟缩在一旁。刚才营帐外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她也听到了些,本来想去瞄几眼,可随后就听到了她面前的这位男子暴怒的声音,刚走到门帘处的她又踮着脚尖走了回来。对她来说,这床上的一角之地算是她目前所知的最安全的地方了。
况且北狄人的语言她……也听不懂啊。
包括这个男人在出去前所说的那句话,她也是不知道意思,只是默默记住了发音而已。
而现在,男人进来了,带着一丝残留的戾气。
男人摸了摸她那如同鎏金般的华丽长发,后便揽着安渡若纤细的腰肢,狠狠地将后者抱住,一同躺卧在床上。他以这种姿势抱着,竟让安渡若动弹不得,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
翌日,清河旅店。
李洵一大清早地便来敲他们这店里最华贵的房间——那申不易的住处的门。只是手刚刚按在门上,里面就传出了清朗无比的声音。
“进来吧。”
李洵也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一进去便傻了眼。
这是他们旅店内应该有的房间吗?繁复无比的雕花檀木桌,以及种种奇异的花草,名贵的玉雕,甚至有他叫不上名字但一看就是非常珍贵的布匹一样的东西。面对这些东西,他已经词穷了。
是什么时候弄成这种样子的啊——简直是那些官员府中的配置了。
李洵不太自在地看向门外,还是那条熟悉的走廊,才微微放下心来。不过想来这申不易本就是一个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神通广大,估计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申不易正坐在雕花木桌旁,轻抿了一口茶水。他面前还搁了一盏尚有余温的茶。
“坐吧。”申不易轻笑。
而后李洵才看到,他所坐的凳子。
啊……连凳子都换了。
李洵有些拘谨地坐下。
“呐,茶水也请喝一喝。”申不易微笑着,将茶盏推到李洵的面前,李洵也不做推辞,一股脑儿地全喝了下去。
好喝。李洵又只能这么形容这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