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田野里总是很宁静,世界最安静的时候也就是现在了,唯有些小虫子在讴歌,星空承托出世界的唯美,万里无云的天空,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闪耀的银河。
华天冲就坐在田坎上思索,思索着自己人生的真实性。
二哥的话语一个劲儿的在他耳边回荡,那一声声与世无争在不停的挑弄着他的心弦,在他的眼里,鲜血与尸体是可怕的,因为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场景的时候,是自己的族人被杀,而更让他害怕的,是动手之人乃自己的父亲与哥哥。
“家族的人从来没有把我们看成族人!”
口中喃喃的说出二哥的话语,华天冲有些不真实的摇了摇头,二哥的话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族人就是族人,无论如何也不应该互相残杀啊。为什么要这这种事情?我想不明白,当真是因为我太过天真,未能懂其中的深意么?
华天冲才十一岁,大哥在的时候他尝尽了家族之中所有的快乐。大哥走的时候,他受尽了家族之中所有的黑暗。但即便如此,他从来都没有恨过族人,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欺负。到底是杀人的父亲错了,还是被父亲杀的人错了?
“华天冲,在想什么呢?爷爷让我叫你回屋,没想到你却在这里发呆。”
就在华天冲还在继续沉思的时候,冶儿那充满俏皮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他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只见冶儿鼓着腮帮子,一副气死我了的表情看着华天冲,弄得刚刚回过神来的华天冲一脸茫然,满眼都是问号。
“我是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啦,但是你总要振作起来的不是么。”小丫头倒是显得比华天冲要成熟的多,也许是从小就和爷爷在一起,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了,所以即便是小小年纪的她,也能够一本正经的对着华天冲说教。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振作起来,用得着你说。”
华天冲明显是心情不好,脸色有些发青,因为眼前这个小女孩儿连自己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叫自己振作?大道理谁不会讲?所谓的振作是简单说说就能做到的么?简直就是在开玩笑!二哥他们总说自己天真,看来,这两个字用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才最合适。
“我可是连父母都失去了,我的全部都不见了!家,亲人!我除了自己以外,再无其他,怎么振作?”
华天冲越说越来劲,顿时觉得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女孩可恶到了极致,大声怒吼,右手将冶儿的衣领抓起,目光之中满是怒火。他现在的脑子里全是父母与哥哥的笑容,但在这笑容之后,便是火光与鲜血,眼泪不自觉的流下,他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
“是么,这样我们就一样了呢。我也没有亲人,但我还不是活下来了。”
冶儿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恐,就算是华天冲大力将她衣领抓住,她的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当她看到华天冲流下眼泪的时候,这个九岁的小女孩甚至笑了:“别哭了,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它只能证明你的软弱,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是还有爷爷么。”华天冲冷笑一声,止住了眼泪,然后带着一丝嘲讽的看着冶儿:“你是在说你爷爷已经死了么!”
“我的爷爷本就死了,但是现在的爷爷不一样,我和你一样,我是被爷爷捡到的,就在五年前的东疆战争时。”
冶儿淡笑一声,眼角闪出忧伤,看样子,这应该是她最不想回忆的事情。很难想象,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姑娘,在经历了如此多的事情之后,还能笑着顽强的活下去,若是一般的小孩子,肯定会变得很忧郁吧。
“你现在的表现真的很可笑,我们才认识不到两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