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挣扎着起身,一个趔趄复又摔回榻上。
“哎,小心!”月萍赶忙上前扶住我。
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慢慢滑座起来,一夜宿醉,此时头中隐隐作疼。
“来,喝点水吧。”月萍体贴地递过水来。
我接过水,喝了一小口,沁凉的液体划过喉咙,顿时舒畅了许多。我又清了清嗓子,虽比刚才好些,但声音依然沙哑。
“昨夜喝得有些多了,劳烦娘子照顾。”
“你我已是夫妻,莫要如此客气。你昨日高兴多喝几杯也是自然。”
“是啊,可汗亲赐玉谍,这对于咱们达剌部可是个大喜事。”
“夫人,过来。你看这玉谍……”我举起右手拿给月萍瞧看,却见右手拇指上空空如也,不见了玉谍的踪影。
我大惊,一下子站起身来,大声喊道:“哎,我的玉谍呢,我一直戴在手上的,来人……唔……”
月萍上前捂住了我的嘴,“你莫喊,玉谍没丢,是我替你收了起来。我深知此物的贵重,昨夜你一醉不醒,我便替你取下收好,放在锦盒中,我这就去取来。”
不一会儿,月萍便取来玉谍,小心翼翼地戴在了我的右手拇指上。
我瞧着那玉谍之上雕着的猛虎,虎虎生风,心中大悦,一把揽过月萍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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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另一幢帐内。
滑哥靠在塌沿,花姑依偎在他的怀中,像个温顺的小猫一般。可说出来的话,却句句带着勾刺,如利爪剜心,专门戳人痛处。
“凭什么要把那可汗亲赐的玉谍给萧易?”
“这是父亲的主意,可能自有他的打算吧。”
“哼,那个老头子也是偏心。这玉谍不留给儿子,倒给侄子。岂有此理,我看着都好气哦。”
“萧易是夷里堇,这玉谍给他也无可非议。”
“你就是太老实了,才被人当成窝囊废,什么好事都紧着给萧易,半点好处你都捞不着。”
滑哥闻言,突然起身,在帐内忿忿地胡乱踱步。
“哎呦,你倒是轻点。”被摔到榻上的花姑,呻吟着揉着头,“你也别气,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我倒是有个能叫你出人头地的办法。”
“什么办法?”滑哥停住了脚步。
花姑上前,攀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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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剌部被可汗亲赐了玉谍,当然要大肆庆祝一番。今日便是大摆筵席,款待宾客的日子。
大帐之内,一派笙歌韵美,身着红色锦衣的乐者,分两排站立,手持各色乐器吹奏起来。
时辰一到,释鲁伯父招呼大家,安席落座。
我寻了个下首位的位置就要落座,却让伯父一把拉住,“萧易,你过来与我一同坐。”
我略有犹豫,但见左右纷纷点头称是,也不在推辞,便随着释鲁伯父坐在了主位之上。大家依次坐好,释鲁伯父擎起玉杯,行开席酒。
一二三,连饮三杯之后,酒席上的气氛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