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骄阳,斜挂在天际,如同沙中之金,毫不吝惜地向众人展露着它的光芒。萧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果然入了仲夏,一日热似一日,这一大早便如此地烈日炎炎。
萧易正想着,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云,遮住了那烈日,送来了清凉。只见云越聚越多,刚刚还晴空万里,一时间天色竟暗了下来,仿佛要下雨一般。草原的天气就是这样,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
萧易扬鞭奋蹄,催促马蹄疾,无暇四顾,一路直奔可汗的营地。
可汗的营帐坐落在木屿山以南,远远地便看到那错落有致、大大小小的帐落群,而这中间那座最为显眼最为高大的庐帐,便是可汗的大帐。
大帐四周皆有卫兵把守,帐群中时不时地还有巡视的卫兵四处游走。
萧易一接近庐帐群,便有早早等候在这里的亲兵卫队长迎了上来。萧易与卫队长打过招呼,随后由他引领着穿过错落有致地帐落,一路向可汗大帐走去。
路上经过的卫兵皆向萧易正身行礼,路过的百姓皆向他屈膝叩拜,人人皆尊敬这位有胆有谋地达剌部于越。
身旁的卫队长见此景并未有何言语,神色依然地尽职尽责引着萧易往可汗的大帐中去。
可此时的萧易心中却莫名地生出一丝忐忑,士兵们毕恭毕敬地行礼,百姓们虔诚地叩拜,都叫他惴惴不安。
站在可汗大帐的帐帘前,萧易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竟有些硬着头皮的不得已。他朝着身旁的卫队长示意,卫队长心领神会,上前一步与帐前的卫兵耳语几句,卫兵点了点头,向萧易行了礼,侧身拉开帐帘,并做了个“请”的动作。
帐内,可汗端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着精神。萧易和卫队长都很默契地放轻了脚步。
待他们二人走近之后,可汗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皮未张,却口唇轻启,幽幽地道了句:“来了!”
萧易见此朝着可汗行叩拜大礼,并朗声说道:“达剌部于越萧易可,特来拜见可汗。”
可汗虎目微睁,打量了一番,却也没顾他,反而抬手示意卫队长退下。萧易不疾不徐,神情自若地倾身而拜,可汗不发话,他便依然保持着叩拜的姿势,谦恭有礼,不失风度。
“萧于越不必拘礼,起身说话。”
萧易抬身而起,身形利落,姿态挺拔。
可汗又抬眼看了看他,“果然是太阳神转世,这气宇轩昂果然不同凡响哇。”
他居然知道!
“可汗说笑了,无非是些茶余饭后的闲扯,玩笑罢了。”
“释鲁去了多久了?”可汗话锋一转,竟然提起了释鲁伯父。
“伯父去了已有三载。”
“也就是说你当任于越已经三年了……”
“回可汗,是的。”
“嗯,这几年你领兵南下,平定冷径山,得奚族之力,攻下中原数城,可谓屡破战功。”
“可汗过誉了,我只不过……”
“你也不必谦虚,我心中有数,你自然配得上战功卓越这四个字。释鲁曾经同我说过,你们这一辈的孩子中,你是最为优秀。释鲁的眼光我自是非常认同,他看中的人肯定不会错。果然如他所料,在各部于越中,你是最年轻的,也是最优秀的,三年,只用三年,你立下的那些战功,就足以威震各部。真是太阳神再世,天降英才。”
“可汗的赞誉真是要折煞我了,我深知自己差的还远,需要向可汗还有各部首领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只不过侥幸打了几场胜仗,实在不足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