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流经部位不断变换,要抓准时机在转变的节骨眼上施针服药才可解,可现在……
“现在肚脐之上开始麻了,不那么饿了”,梅前辈声调进一步降低,“你别不说话啊,我害怕。”
“我说……呃……你吃饱了通常都做什么?晒太阳?看书?还是织织毛衣什么的?”,她的时间不多了,虽是个挺招人烦的老太婆,但毕铮多少有些于心不忍。
“睡觉。”
除了吃就是睡?这婆娘还真是命好。
缸中的水开始热了,毕铮怀中的身体也灼得他口干舌燥,想喝口水却又不敢,只得使劲咽口唾沫。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
“前辈,咱们换个姿势可好?”,毕铮微微推开些她已软弱无力的身躯。
“不要……”,梅前辈声音微弱,神志似乎也已模糊,却仍紧抱着毕铮不放。她果然不是一般的怕水。
“我不走,我从后面抱着你,让你舒服一点,你这两团肉挤得咱俩都不好呼吸对不对?”
“不会,这样……挺舒服的,我想睡会儿”,梅前辈呻吟答道。
毕铮不再商量,先将她轻轻托出水面,再慢慢转动她身体,穿过她腋下后,由身后将她抱紧。
整个过程,梅前辈除了脑袋始终耷着之外都非常配合,直到毕铮双手在她腹部合拢,才伸手紧紧按住毕铮手背。毕铮胸中升起一股被需要的异样感觉,微微有些心软。
接着,毕铮一翻左腕,右手四指轻轻一划,便将左碗送到梅前辈唇边,同时身体微微后仰,带得她头颈也往后仰去,血水顺势流入她口中。
“这是……什么?”,梅前辈紧闭双眼含混不清地问道。
“鱼羹啊”,毕铮的声音邪恶得就像魔鬼在诱骗无知的小孩,“我做得不太好,所以有一点点腥,你多喝几口就习惯了。”
“嗯,你也说说你喜欢吃什么吧”,梅前辈也不抗拒,微微扭了扭脖子额头靠在毕铮腮边,似乎这样舒服些。接着“咕咚”一声,毕铮眼看着她喉咙跳了一下,忍不住脸上抽搐:这是多大的一口呀。
“我?我有好久没吃什么正常的东西了,最近吃的都是些老鼠啊蛇啊蝙蝠肉干什么的,有时候还是生吃。”
梅前辈的鼻子皱了皱,明明是个厌恶的表情,却显得有些俏皮,让人看着想笑。但在感觉她喉咙紧缩了一下似有呕吐的倾向后,毕铮便急忙话锋一转,“所以啊,茹毛饮血惯了,我现在最想吃的,倒是些最平常的食物,比如清粥咸菜、混沌面条、芥菜咸饭、清蒸鳜鱼……”
梅前辈的表情明显舒缓下来,浑身肌肉也不再紧绷。
毕铮莞尔,心道这前辈还真是老资格的吃货,听着菜名就能入定,于是强忍腹中饥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生煎包子,葛根粉条,凉拌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