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路后,小梅仍是蹦蹦跳跳,毕铮也仍是毫无原则地满足她一切需要,只是态度变得拘谨许多,小梅以为他只是昨晚没睡好,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当夜,两人找了处背风的山坳过夜,点起篝火吃罢晚饭小梅终于觉察出了毕铮的异常,于是一屁股做到他身边,询问起来。
“毕铮,你这一天到底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挺好的。”
“那你怎么都不爱搭理我,也不说笑话了。”
“我本来就不太会说笑话,肚里装的那一点点已经统统说给你听啦”,毕铮一本正经道,“我决定从此以后做个正人君子,行止于礼非礼勿视坐怀不乱笑不露齿。”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小梅嘴巴一扁带上哭腔,“我就知道你是烦我了,本来自己轻轻松松一个人逍遥自在,现在不但要带着我这个累赘,好几次还差点为我送了命……”
毕铮微阖双眼,心道:我倒是想喜欢你,可惜命不够硬,嘴上却说:“喜欢自然是喜欢的,不过纯粹是大哥爱护小妹那样的喜欢,咱们今后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好了。”
小梅一头雾水,呆了半晌道:“是不是我老念叨我爷爷,你吃醋了?”
毕铮一拍额头,“我吃那醋干嘛?你想念爷爷没有错,我今后也会像你爷爷一样保护你的。”
“总觉的你有点儿不对劲”,小梅挠挠头,“其实……其实就算你对我不止像大哥爱护小妹那样也可以的,我如今孤苦伶仃,你如果真的要对我好……”
毕铮心道:拉倒吧,对你再好也只能暖脚,其他地方一碰就死对吧?
“我懂。”
“你真懂?”,小梅俏生生望着他。
“懂得一塌糊涂”,毕铮始终板着脸,“你给的我能收,你不给的我绝不取!”
小梅一呆,撅起嘴不再言语,起身走到毕铮身旁,一把扯下他大衣,铺在地上,接着将他推到在地,之后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毕铮身上,最后背对毕铮钻入他怀中。
“现在你明不明白?”
“完全明白”,毕铮在脑中一个个回忆以往猎过的妖兽,丑的还多回想两遍,以免身体出现不该有的反应。
“唉,好吧,你明白就好,睡吧”,小梅拉过他一条手臂枕在脑下,又拉过他另外一条手臂搂在自己肩头,慢慢睡去。
毕铮心中默念:这只是考验,这只是考验……
小梅呼吸渐渐变得绵长,毕铮呼吸随她起落也渐入梦乡。
午夜时分,一声狼嚎从远处传来,毕铮猛然惊醒,却见怀中之人正面向自己,冷冷眼中射出杀气。毕铮张口正要出声,怀中那人便“啊呜”一口狠狠咬在他肩头。
……
天亮了,熄灭的火堆附近一片狼藉,毕铮远远坐着,望着熟睡当中面容如婴儿般纯洁宁静的小梅……
“你又这么早醒呀”,小梅揉揉眼睛坐起身来,见身下身上都有裘皮,毕铮却仅着单衣坐在远处,心中一黯泪水便盈满眼眶,“看来,你真的不喜欢……”
“小梅”,毕铮打断她道,“昨晚你是睡在我怀中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怪我自作多情讨人厌了,你如果不喜欢我,大不了今后咱们……”
“在你睡着的时候,我碰你了。”
“啊?”,小梅止住泪,傻乎乎地看看自己浑身上下,问道,“碰我哪儿了?”
毕铮紧盯着她,冷静道:“先是头发,耳朵,然后是脸和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