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拘留的十五天,林慕白定然经受了宛如地狱般的虐待!
“江小鱼!”林霄云的两条眉毛好似着火,因为暴怒而竖起,仿佛要将眼珠子都吊起来,他咬牙切齿,心中的杀意翻江倒海,止不住的往外冲。
林慕白是他独子,虽说以前顽劣不堪,文不成武不就,本以为这一生也就是混吃等死,毫无作为,却不曾想两年前突然醒悟,诗才惊人,轻松考入太学院的文院,前途无量,可现在却成了这副鬼样子,林霄云肺都要气炸了。
“哼!大理寺卿?看你还能蹦跶多久!”林霄云恨声道。
金鳞湖边,一艘画舫早早等待,船头矗立一位年迈老人,头发花白,精神烁烁,焦急的冲大理寺方向张望,看到林霄云,面色一松,急忙奔来。
“老爷,您和少爷没事吧?”老人先是瞄了眼昏迷的林慕白,接着仔细打量林霄云,一副关切样子。
“我没事,徐老。”林霄云摇摇头,忽的冷笑道:“以前大理寺是阎王掌管的地府,进得去,出不来,现在么,我想进就进,想走就走!”
“老爷,还是不要小看了现任的大理寺卿,他虽年幼,武道修为也很低,但毕竟是楚少卿看中的人,又在大理寺待了三年,敢将少爷收押,胆识过人,如果不是前往青云宗的人全军覆没,过上三五年说不定也是个人物。”
徐老不急不缓的道,浑浊的目光中流溢着精明与睿智。
林霄云又哼了一声,没有答话,大步跃上画舫,徐老亦步亦趋的紧随其后。
画舫内,如同大户之家的厅堂,各种家具应有尽有。
“爸,那该死的江小鱼不仅不给孩儿饭吃,还虐待孩儿,老是打孩儿的头,如今,我…我已经做不出诗词了啊,呜呜呜。”
林慕白趴在摆满鸡鸭鱼肉的木桌上,一阵狼吞虎咽,却时不时的回头,朝坐在太师椅的林霄云哭诉,那模样,真是可怜到了极点。
林霄云板着脸,胸口起伏,盯着自己唯一的儿子,却是不言不语。
“爸,江小鱼不过是武生修为,你替孩儿杀了他!”林慕白吃相难看,目露狠色。
啪!
林霄云猛地一掌将身边茶桌拍碎,怒气冲冲的吼道:“住嘴!”
林慕白顿时缩了缩脖子,诺诺的闭嘴,见状,徐老微微摇头,心中一叹,真是个窝囊废。
林霄云警告林慕白道:“以后若是让我听见你将击杀江小鱼这种话挂在嘴边,我立马押你去刑部!”
“爸!”林慕白急了,他江小鱼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沾了大理寺的光,现在大理寺没落,无权无势,难道连父亲也惧怕江小鱼不成?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林霄云给瞪回肚子里了,徐老又摇了摇头,连叹气的心情都没有了。
林霄云望着窗外的金鳞湖金色,淡淡的道:“现如今,全天下的人分做了两派,一派是希望江小鱼死的人,他们有与神宗皇帝扳手腕的实力,都想杀死江小鱼,让自己的人坐上大理寺卿宝座。另一派是不希望江小鱼死的人,他们没有能力与神宗皇帝扳手腕,却又想趁大理寺撂倒之际,获得巨大利益,现在的江小鱼手上虽然有权,但没有匹配权力的实力,是他们扩张的最佳时机,若是江小鱼死了,大理寺原本的基石全部消亡,神宗皇帝就不得不重新任命有能力有实力的人担任大理寺卿,他们自然不愿让江小鱼死。”
林慕白眼睛一亮,问道:“父亲,您是哪一派?”
林霄云嘴角翘起危险的弧度,笑道:“我背后的靠山希望江小鱼死,我当然也是要他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