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美丽金”出来已是晚上九点多了,因为自行车在厂里,二人步行朝进士坊巷走。</p>
伊林说:“阿哥你有一年多没陪我和杏芸这样散步了。”向东方说:“你现长大了,还要我这个阿哥陪着?”伊林:“当然,你和杏芸结婚了,也不能把家设在进士坊巷以外的地方”。向东方觉得今晚要透露一点给伊林听听,说:“伊林,我和杏芸一直以来都是挚友,倒是何一清很欣赏杏芸,准备追呢”。伊林:“我怎么没看出来杏芸有这意思,阿哥,你为什么不追杏芸,她肯定愿意,真的”。向东方支支吾吾:“我说了,我们是挚友”。茫茫夜色中,向东方能感觉到伊林清澈的双眼正迷惑地望着自己。他自她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见她,并首次护她脱离险境后,就知自己命中再无她人可能。考虑她少时遭遇种种精神创伤,等她心智健全并成熟后,在看他的眼光中有了“爱”后,他再炽热地向她表白他对她的爱。</p>
向东方换了个话题:“唉,今天那个万总好像认识你,夸你文武双全,怎么回事?”伊林把去年在美丽金门口遇到丢失山地车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向东方,向东方听后一阵后怕说:“以后不许惹事,不是那个万总及时制止,后果怎样想过没有?”伊林来劲了:“光天白日下,我才不怕呢,能把我……”发觉向东方突然停止前行,转过身正脸对着她黑暗中,两眼闪闪发光,用严峻的口吻说:“听到没有,不许再和任何人动手,听到没有!”口气之严厉是伊林从未听到过的,伊林显得有点害怕,小声说:“阿哥,我知道了,不跟别人动手”。向东方见状不觉一阵心酸,扭头继续前行,因为有泪水在眼中打滚,他想在夜色中尽量掩饰自己的失态。</p>
伊林在后面跟来,向东方努力控制情绪,用一只手搭着伊林的肩上走了几步,以示宽慰,然后两手插入自己的裤袋里,继续朝进士坊巷去。沉默了几分钟,伊林说:“阿哥,明天母亲要带医疗队去非洲援医,我一早去上海送机。”向东方问:“车票买了吗,我开车送你去如何?”伊林:“买好了来回票,周日下午回苏州,想住一晚帮母亲整理整理衣物”。向东方再次吩咐路上安全,陪她走到“晏春门”口,望着她推门进去后,才回“”自己的家。</p>
伊林推开“晏春门”院子尽头种植的“五月花”飘来阵阵清香,想着刚才对向东方撒了个慌。其实在上海住一晚不是为了帮母亲收拾家务,是准备去钟队,卫家松那里再详细打听打听他们说的那个脸上有长疤痕的人,及姐姐那案有何进展的事。她不想告诉向东方是怕他和杏芸为自己担心,想起刚才向东方那严厉的声音,伊林觉得阿哥过于担心了,毕竟现在不是少时,况且自己有一身上乘功夫,煌煌大汉自古邪不压正,自己应付得了。</p>
在熟悉而又幽深的“宴春园”里静思一会后,夜十二点,她决定到备弄里去走走。小心翼翼地尽量稍无声息地打开宴春门,轻轻关上门,让园中的月光不泄露进备弄。然后蹑手蹑脚地往漏窗方向走去。突然,听到一阵压低声音熟悉的咳嗽声,是卫有才!紧接着好像有东西往嘴里塞的声音。估计进去一粒含片,伊林把身体贴在墙上,尽量在较远的地方看着漏窗动静。不一会,只见卫有才从漏窗外轻轻跳进入备弄,稍一停留,好像左右看了一下,朝前二、三步的距离闪入了他家门里,听到他很轻的闩门声。伊林刚想移动僵着的身躯,猛然感觉在斜身后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备弄。注视着自己,眼光中透着阴冷气。她立马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快速的流动,整个**麻麻的,平生第一次尝到了恐怖的感觉,“真的有鬼?”“秘密”。想到了姐姐临终前一刹那发出的关于备弄密码的信息,对这备弄午夜的恐惧立马一扫而光,她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