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后期的华侨饭店西餐厅格调典雅,前些年大多是一些外籍人士在此就餐,自改革开放后,国人进入的比例渐渐提高。当领位的小姐把他们二人引入摆有三套餐具的卡座时,伊林欲叫住她撤掉一套具,只听身后传来一极富有磁性的男中音:“金伊林”,伊林侧过身一看是高翔,下意识地想溜,但知道来不及了,略有些不自然地招呼道:“学长,您好,不知道今天您也……”高翔则真真正正地又一次见到了苦苦寻觅一年的“杨娲”,眼下他觉得是哪个名字不重要,只要就是去年同在舞台上舞的那个就是够了,他正面目视着她,用他深遂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致使金伊林第一次有窒息的感觉,那强烈的光照得她满脸通红,忙躲闪着低下头。在高翔身后坐下的卫家松正低头点菜,见状,站起来笑道:“怎么,你俩认识?”伊林获救似的走进卫家松,轻声讲了去年她顶替姐姐上台和高翔遇上的事,听后,卫家松明亮的眼睛充满了笑意,招呼道:“先坐下,先坐下,哈哈!高翔,没想到我们伊林一年前就帮你救过场子,今儿看你怎么谢她喽,噢,伊林你的这位学长算已经谢过了,你知道吗,你的保留学籍并参加升级考试的费用及担保,都是高翔他的公司办的,扯平了。”</p>
高翔在今天这个轻松愉快的时刻,神态似乎有些放不开,除了“金伊林”三个字外,竟还未说出第四个字,为掩饰从未有过的莫名紧张,他下意识地拿出烟,但随即又放下了,见领班过来点菜忙对伊林问道:“来点什么?”伊林说:“七分熟t字骨牛排,浓汤,冰淇淋”。卫家松马上跟着:“我也一样”。高翔对领班说三份一样外加一瓶长城干红,卫家松疑惑地看着高翔:“你不是从不吃冰淇淋的吗?”</p>
高翔说:“现在也吃了”。他见伊林拒要红酒,关心地问道:“不喜欢?”卫家松帮她答道:“嫌又酸又湿,她呀,喜欢一种酒,乡下人自酿的老白酒”。伊林一听老白酒来了兴致,先是忍不住咽了口水,向往的神情:“那酒即甜又醇,甘美芳冽,真真的琼浆玉液……,学长,等木渎镇上的夏收夏种结束后,奶妈就会送来新酿的老白酒,到时送点给你尝尝,如何?”高翔一听木渎镇。忙向伊林介绍自己要在木渎镇上购“绣谷”的事,不想被一件小事扯开了,邻座一位刚坐下来的漂亮姑娘,喉咙正发出“轰隆”的声响,并有欲往地上吐出来的状态,站在一旁的领班迅速拿过纸递给她,示意她往里吐痰,不想领班一着急撞倒了台上的柠檬水,两片柠檬及少量水打在她那白色的衣袖上,只见那姑娘先是“咕噜”一声咽下痰,然后尖叫一声,冲着领班大声嚷嚷,意思是赔偿她那价值不菲的白色上衣。顿时,不明事由的人把目光扫向这里,其中包括不少外籍人士,眼神中射出的鄙夷味道,让伊林芒刺在背,对着哇哇大声叫喊:“赔钱”的姑娘,伊林猛的击了下她的哑穴,压低声音说道:“钱就这么重要?!”边从自己米色夹包里拿出仅有的二张面值放在台前:“干洗,足够了,记住,不许再出声!”快速解开她的穴道。</p>
重新入座后,卫家松把冰淇淋递给她,柔声道:“做得好,快吃,要化了”。这时,西角边一位钢琴手一曲圆舞曲刚奏完,似乎为了轻松一下心情,卫家松端起酒杯喝了口后,说道:“伊林,好长时间没听你唱英文歌了,今唱一个怎样?”伊林稍一停顿,立回道:“行,我为你唱英文歌,您帮我做件事”。卫家松不假思索地“什么事都行”话说一半,明亮的眼睛闪了闪又问“什么事?”伊林脱口而出:“跟钟队申请让我当姐姐案子的特勤人员”。突然一想高翔在场又说:“明天上午去你队里再说”。高翔怕错过听伊林的英文歌,对欲开口的卫家松说道:“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