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晚宴摆在桃花坞不到的“稻田”酒庄,是个私人庄园,其布置别具一格,集古园林、餐饮、住宿为一体,二十亩占地面积只二十桌酒席及少量卡座。供有5只套间,10只标间,据说每位就餐者最低标准为1600元,每个包厢餐费不得低于2万元。
书易订的是“全蟹宴”,摆在“耕息轩”,酒庄靠南的一个小院中,门外树有篱屏,外挂着斗笠箬衣,放着钯锄镢头。伊林置身于菜圃,桑洲、果林和稻畦之间,此时,她端庄坐在“耕息轩”的梨木椅子上,享受这秋天里晚霞映照下黄灿灿的丰收景象。
席间四人,书易、万老板、魏紫石和伊林,书易要了瓶价值过万的高档红酒,示意服务员先给伊林倒上,伊林即礼貌地推开了:“对不起,品不了这酸酸涩涩的味,”点了黄酒“惠泉”,魏即陪着也喝了此酒。
今晚菜品之上乘,餐具之唯美,厅轩前后的桑麻竹树,四周平畴远水,加上就餐宾客吃相皆斯文绅士,伊林食欲大增,她尽量放慢速度,抿着黄酒,尽情享用每道佳肴,“红烧野生河豚”“辣椒煨鱿鱼”“石家鲍肺汤”“生敲鳝背”均吃得津津有味。席间其余三人均少语,以静静等待她何时饱腹,当服务小姐端上“酒酿蒸鲥鱼”时,伊林终于停下吃喝,朝着魏道:“这‘谷雨’的佳品如何储到秋天?”又说“不说鲥鱼82年就几近灭种了吗?难道竟能吃到如此小概率的存活鱼?”门口站着的经理级的服务员进来解释道:“本店所供鲥鱼均是当时在长江安徽段捕获的,现供桌上的属冰鲜。”伊林:“安徽段可是马鞍山?如是,乃上上品。”经理微微一笑:“那就不清楚了,对不起。”
不管怎样,伊林还是很期待地夹了一块鱼,慢慢往嘴里送去,看样子味道不错!伊林对着魏轻轻笑道:“想起了张爱玲的三大恨。”书易忙停下准备入口的鲥鱼问道:“哪三恨?”伊林:“哎,别边吃边说话咙在喉咙口就不好了。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三恨红楼梦未完。”书易就坐在她旁右边,期间一直有很殷勤地招待着她,看她的眼神也明显有异,书南兄妹二人本就融洽,对这个小哥也是了解甚深,上次在“绣谷”“怡旷轩”饭桌上,她觉察小哥哥对伊林不但存心思,竟还有步骤一步步设法接近伊林,追求伊林,这让书南颇感意外。
书易对伊林始终是满脸的赞赏,这时,看伊林吃了一会儿了,便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日记本,翻开其中一页,递给她,说:“伊林,听说你通蒙、满文,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意思?”魏紫石注意到,万老板本已准备离座去洗手间,这时立马又坐了下来……。
伊林用湿毛巾擦了擦嘴和手,抿了口水。拿起书易的那个本,一看,二项字体一模一样,均用蒙、满文写着,跟那天晚上奶妈递给她的那个精美盒子里的字体一模一样,伊林看看书易,像是审视似的,又看看万和魏,想了想,照实说道:“其实蒙古文一查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显然,满文的意思和蒙文是一样的,当然,这里的满文属老满文,但意思差不多,这两句话译成汉语是八个字:“目对鱼鸟,水木明瑟。”
伊林看他们三人好像都沉浸在她刚才译的意思里思索着,对于书易为什么会拿出和杏娣保管的祖传信物同样字文,亦充满了好奇及疑虑。她决定不动声色,先探探他们底,她一脸轻松地:“噢,书易,今天请我吃饭,不会就为这二句毫无边际的蒙满文吧?”书易:“可不是毫无边际,它可涉及到一个重要机关的开启呢,就是……”万老板突然插嘴:“书易先生,伊林的才气你是见识到了吧,你原以为香港、台湾是文化传承正宗,没想,大陆虽经历‘70年代’等文化浩劫,照样是人才辈出。”又道:“就算台湾、香港的大学问家,各界精英也大多是大陆过去的人才啊。”书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