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铁道部配套处，郑罡处长经多方努力，把那张宝贵的资格配套证书签发给了姑苏城的橡塑总厂，在这之前，与市化工局何局长及厂长向东方约法三章，半年内必须将早已批复的2500万美元技改项目实施到位，一经延期，配套处有权收回发放的证书。这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无疑给向东方等带来更大压力，技改技改，关健在于解决2500万元美元，批文很明确，资金来源：自筹。

    向东方像一架不停歇的水牛，除去每天极少的吃饭，睡觉时间，日夜生扑在厂里，白天处理锁务俗务，晚上带着杏芸技改处一伙人研制开发新品，上周，厂长职务批文正式下达后，他就立即上呈了组建新班子的推荐名单，这几天陆续有局组织部门来厂逐个谈话，了解情况，向期待厂级班子早日搭建好，可腾出更多精力搞技改，搞开发直至投入生产，使企业朝着更大更强方面发展。

    向和陆杏芸等商量，在开发新品上，主要精力放在进口主机的国产配套件上，争取我国的主机配套件技术在国际上有所突破。

    此刻打字室里，伊林在打字，内容是关于全厂集资的条文，王平洲和梅宝也在，伊林完工后，不解地问：“王主任，厂里的工人大多收支平衡，不会有多余的闲钱，即使省吃俭用，也是少之又少，这上面要求每人集资3000元，怎么拿得出呀？工会戴主席完不成这个任务，又要急成猴样了。”梅宝一脸不屑，像是涉世很深的样子，“阿看见，每个生产小组按平均均摊3000元算完成，正式文件未下发，已有大部分班组上报任务完成了，像你工作过的硫化甲班二组12人，徐英模一人就帮他们完成了。”徐英模的一个远亲做生意，看中这块分红，不但轻松拿出二组12人的，还要求多多益善。

    伊林：“年分红25%，等于100元分25元，比做生意还要好，可这钱？是筹来补购设备之缺的，不会立即产生效益，再说我们？原来成熟产品的利润本也远远达不到这个数啊！”

    梅宝头仰着，眼睑往下看着：“你做好你的事，各人做好各人应做的。”伊林心想，你不是喜欢东哥哥吗？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二年后，付红利要是付不出……还本金时还不出……，东哥哥他，她越想越不安，一连连着几天给向，陆等开发组的人送晚饭，帮他们记录技术参数，当然也给天天下班后忙着给新到设备调试，蹲位的卫有才送吃的。虽然看不惯他在家的爆力，近似葛朗台似的吝啬，但他天天流大汗出大力地辛勤工作，何况他是卫家松的父亲，理应照顾他。

    想起卫家松，又有鼻子酸酸的感觉，她知道，是流泪征兆，杨娲遇害时，她鼻子一整天，一整夜的酸楚。

    伊林断定那天在“绣谷”，伏在“佛镜亭”湖石后面的人一定是家松，她想他有使命，必须暂离亲人，孤身作战！

    中午，书易来电话邀请晚上一起看电影，伊林一口答应，借故推掉原来昨天就与高翔的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