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凡有空,便过来陪她……
杏仙讲有人在宴春门口,像是等伊林,原来是四倌到城里来报杏娣去世丧事,伊林立即随四倌到东村杏娣坟头奠拜,她差遣走所有人,自己一人默默坐在坟墩头边,守了近一下午。
天色已经很暗了,伊林朝坟头嗑了头,便转身朝不远处的“绣谷”走去。
伊林平时隔三差五地喜欢独自散步,往往不知不觉穿了半个苏州城都不知道,或者趁着雨日夜幕面对翠玲珑式的景致发呆,发上几个小时是常事,今日在弥漫着泥土芬芳的田埂上漫步,脑子里全是思念,追念逝去的亲人,思念所有爱着的人……
她望着田埂上自己长长的影子,想起少年时经常和杨娲、杏芸三人苦读经典奋习琴棋书画,向往成为像“竹林七贤”那样的文化群体,特立独行,哪怕孤独终生,可今晚她突然害怕孤单,长长的田埂上只有自己的影子,陪伴着的是尘土和夜幕,没有杨娲、没有杏芸……
她想:东哥哥为了厂子成天奔波,卫家松……有使命的人,高翔、高翔,突然,发现自己异常念着他;霸气的眼眸,识别率极高的脸庞,高傲洒脱的手势,自信飞扬的性情及那让人噬魂的声音,还有他见到她时那特有的痴狂深情……
眼看“绣谷”就在眼前,伊林不想此时进去,她想再晚点进去,便驻足在一棵桑树旁,朝着地球南方,终于,她喊了声“母亲!”尽管声音不大,只够自己听到,但她一声喊出后,心中许些舒畅,仿佛原来飘在空中的身子有了依托,惠慈上周来电话说:援非可能延迟半年,问伊林这边可好,如需惠慈可期满即回国,伊林回答她说:“我一切安好,母亲勿牵挂”。
话虽如此讲,伊林又默默对比了一下,如果杨娲活着,母亲是否二年期满就回国了,或者干脆不去非洲?想到这,伊林马上又自责自己太小心眼,腹黑大蟒虫,心里一万个骂自己:该死该死!似道歉的对着正南方呼道:“母亲”!“母亲”……,突然,有回答的声音:
一个近乎颤抖的,饱含深情的回音:“伊林!”……
她回头惊咤:“高翔!”倍感孤独苦寒之际终于迎来爱的热流……
他紧紧拥着她,轻轻将头贴近她脸颊,突地又停了下来,或许是伊林冰冷的脸提醒了他,脱下外套帮她披上,用围巾裹住她的头和大部分脸,。他凝视着她,初冬的夜幕到处散发着瑟瑟寒雾,他要把这些冷气驱赶贻尽,让她有个温暖的怀抱依驻。他尖起湿润的嘴,小心奕奕地热吻她的前额、眼毛、脸颊,然后顺着她挺拔的鼻子往下移动,他缓缓地,饱含无限深情地移动到她嘴边,他怕她还没准备好,犹豫着,她似乎接受了他爱恋的讯息。初试爱恋亲吻,终于,美妙,炙热的情欲占了上风,她擅抖者身子,掂起脚尖主动凑上去接住了他温润的唇,高翔一阵惊喜,狂风般地摁住她的头,……至此,在东村这个寒冷的夜晚,又有一对爱侣共同献出了彼此的初吻。……
他轻声道:“等我一会”。
几分钟后,返回,手里提了个袋子,说:“吃点东西,过会,咱俩从西边‘佛镜亭’潜入,然后翻过‘芭樵槛’的北墙后即可蹲守在“绿津”景处,今儿,书易和万老板会去哪测绘。
伊林虽惊呀他能洞穿自己如此心思,但毕竟增添些许力量,心里踏实、坚定多了。当下,信任,智慧,果敢有如高翔,和他一起,她便什么都不怕,相信,今夜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