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更凌乱,几乎没踏脚处,跋步床前,一张苏作鼓形圆桌王墩放在踏步木层上,万老板坐那,后背靠着床沿,他关上所有灯,打开手里拿着的一个大型手电筒,将光源调节到勉强可视程度后,对伊林说:“小毛丫头,东西藏哪啦?翻遍所有角落,连你最私密的日记本,古画都找着啦,唯独不见那锦盒,难道真有暗格不成?”
伊林不慌不忙:“锦盒早交钟队,当然在这里找不到”。
万:“鬼丫头,越这么说,越说明盒子就在这屋里,哈哈,小查,你过来,把这里所有木器家什敲开,哎,轻点,夜深人静,在铁棍上缠点棉布,喏,床上的枕巾,包上”。
伊林见砸木器,心里有点着急,她确把锦盒藏在了暗格里,藏在跋步床左边第二根木柱第五个攒海棠花下方的暗格里,制作精良,外表是万万发现不了的,但用铁器砸,便有危险,那暗格有弹簧,砸中了的话,会自行跳动。
她飞快地思索对策:利用锦盒引出万和查的目的是达到了,但现在才三点刚过,即要阻止他们砸木器,又不能让他们把思绪往跋步床上想,要尽拖延时间,寻找机会报告钟队。
这边,万悠悠靠在床沿上,一边等待查逐个砸,一边颇有感触地对伊林感叹:“丫头,这跋步床以前只在《金瓶梅》里见过描述,今可算看见真章了,房中房,床中床,罩中罩,足见你祖上富庶程度阿”。
他用手电照着手表看看,对查仁说:“这十柱床围上下的镂刻透雕实在是太过精美,天亮前若找着锦盒,再帮我把这栏板拆下来带走”。
查仁气喘吁吁地用巧力砸着,回道:“来不及的,这些家什看着陈旧,却异常结实,根本撬不开,那个什么跋步床撬开了也没法带走,东西虽好,只有看的份”。
伊林装作没有在意他们关于跋步床的对话,见查仁拿着铁棍往外间走,便突然身子往下一缩,躲过二个打手长刀,猫着身子迅速冲到查仁跟前,试图伸手点穴封住他行动,不想那二个硕壮的打手反应异常的敏捷,对准伊林连射飞刀,虽光线差,伊林快速闪身,仍有一标射中小腿,鲜血随着裤管流到脚踝,她单腿屈地,仍挣扎着想站立起来,万老板忙喝道:“赶紧摁住她,包括伤口止血,死了就开不了口了,快!”
这时,院子里有声音,伊林赶紧大声呼道:“钟队,我在这里,毒贩们都……”万拿着预备好的大胶布封住她的嘴,命那二打手注意院子里动静,别上臭丫头当。命查仁抓紧砸,不行就先行撤。
院子里确有人,是小郑,自打高翔随伊林第一次去东村杏娣家后,便有意安排小郑暗中保护伊林,夏天小郑报告钟队为宴春门安装电话时,高翔便吩咐小郑暂时休假,盯紧备弄里所有异况,特别每个午夜,即要确保伊林安全,又绝对不能让钟队、毒贩及伊林本人察觉。
今虽是除夕连着大年初一,小郑仍象往常一样,除夕晚宴结束后便赶来宴春园,刚才他翻墙出去报告高翔这里情况,高翔指示这次情况与上次备弄不同,要他立即入室设法解救伊林。
小郑随手开启内室灯的同时,一个箭步便冲到正准备捆绑伊林的万跟前,左边的二个打手扬起九节鞭朝小郑狠狠打去,小郑身上连着吃了几棍,疼痛无比,但他自幼习武,迅速靠近那二人,使出对手看都没看到过的本家功失,一顿拳脚下来,小郑便渐渐占了上风,眼看二人招架不住,这边万捆住伊林,拿过另一绳子,从小郑后面勒住他脖子,死命往后拖,小郑顿时战机尽失,陷入危机……
被五花大绑绑住的伊林急得“呜呜”乱叫,心思慎密的万用绳子捆住小郑双手双脚,用一根绳子套在他脖子里,另一边系在梁的柱子上,把他双脚搁在一矮凳上,这样,小郑动弹不得,否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