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诚说了个好赖“哎,天文兄啊,你就别生小弟的气了,就咱两家的交情,结为亲家只会亲上加亲,再说了,那两个孩子不处的挺好的么,来来来,咱喝上一杯。陈年女儿红哟,当年说好了那门亲事以后,我就让花盈给我藏在窖里的,虽然没你藏得十几年的那坛久远,但是可以先尝一尝我这两坛八年女儿红。”
“哼!”梁天文气呼呼地坐了下来,正眼都不带看一下夸诚,直接将自己跟前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夸诚忙讨好般给他满上,好话说尽,一连三杯,梁天文紧绷的脸才有几分醉意,开始跟昔日好友弟兄叙旧
谁的柔荑曾抚过你的脸?
因为紧张和窘迫,竟出奇的做出这样的举动,从未想过牵上你的手,会如此自然。
一丝冰凉,柔若无骨,悄然渗入心房,不敢轻易松开,从此浪迹天涯,一生有你。
拉着梁蓝儿的小手,冯天玉和她一起来到村口的小溪流,那里有一条不长的小渡口,长年累月的涉足留下风霜的刻刀。
男子一抖衣袍,女子安心落座。
两人相视一笑,心脏怦怦不停,感受得到彼此的体温,听得到彼此心房的跳动,那紧攥的双手不曾有丝毫放轻,好似理所当然,本该如此。
呼吸渐渐平稳。
“你身上的伤无恙了吗?”怯怯然,呢喃道。
温尔的嗓音,从未如此安静“有你在,我很好。”
一抹晚霞爬上脸颊,却不再羞怯“你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幸得相助,一切安妥。”接下来语气无比坚定“天高海阔,我想要到西域走一趟。”
“这便是你以后的打算吗?”不知为何,淡淡的失落。
冯天玉没有回答,陷入了什么回忆之中,总感觉有一丝哀伤缠绕,梁蓝儿内心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扯了一下,乖巧地将自己的螓首靠在那稚幼并不厚实的肩膀上。
良久才听得带有不明意味、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
“在我年幼的时候,父母亲便不在我身边了,从来就没有人告诉我他们去哪了,每当问起,爷爷没回答我,总是靠在院门外抱着他的水烟筒咕嘟咕嘟的吸着烟,而我就躺在他脚下看着烟雾弥漫,觉得很好玩。”
“叔父待我最好了,每逢墟日,他就领着我去集市吃好吃的,最喜欢李伯伯摊上的咸角和糖糍,叔父哪天高兴了会去酒楼喝上两杯,然后去杂货铺买一个纸鸢,到村口的跑马场放纸鸢,叔父老笨了,每次我把纸鸢放上天空飞,他接过手就会把线弄断,掉下来纸鸢就会散架呵呵呵”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想练剑的,整天偷懒,到山上的鱼塘钓鱼、嘴馋了还扒拉山捻子、金刚果、小山莓,到了晚上找不到回家的路,被爷爷揪着耳朵从山上丢下来,然后一通说教,说我是甚么夸氏剑宗第五代宗主,还强迫我把习性经读一遍才让睡觉”
“其实啊,我开始并不想离开英山镇的,十三岁使出第一重听风一剑的时候,爷爷就想怂恿我出英山镇,后来听到什么消息,在院门口抽了一下午烟筒才没赶我出来,那是自从我八岁以后,叔父离开家之后从来没有的事,那时候我才真感觉到爷爷老了”
“刚来到江城,人生地不熟,我第一眼竟没认出叔父,那是几天前在竹林一战之后,才跟叔父相认的,可是叔父却告诉我——爷爷走了”
“那是、那是我”昕云的声音哽咽了。
昕云紧紧握着蓝儿的手,紧得令人发疼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