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大哥的劝说,孙凤义也不在意,随口答应到,“行,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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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快要秋收,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起来,磨刀的,修农具的,都得提前准备出来。
这天孙凤华正在院子里喂猪,感觉有人进院,也没当回事,随意往大门口看了一眼,第一眼以为是来了要饭的,刚想张口给撵走,再一看又有些眼熟。等看清来人是她三哥的时候,眼泪刷一下就流下来了。
她知道她三哥此去一定很苦,可她没想到会这么苦!一身破旧的衣服沾的都是砖头面子,走时穿的胶鞋此刻也破了洞,整的跟逃荒的似的。
最重要的是她三哥瘦了,而且瘦的厉害,原先的婴儿肥统统不见了,两颊凹陷,颧骨凸出。本来不太明显的双眼皮又宽又深,虽然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不少,可她宁她三哥不要这份成熟。
撇下手里喂猪的舀子,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她三哥身边,接过她三哥手里的包,“三哥你回来啦,我去给你打水,咱好好洗洗,吃饭了么,饿不饿,我去给你盛饭……”说着说着,又忍不住哽咽,俩人年纪相仿,记忆里她三哥从小对她就特别好,有吃的玩的都是先紧着她……
都是她没用,连个挣钱的方法都没有。
“哭啥,我这不是好好的,对了,我这次挣了不少钱,足足有一百多,我还给你买了好吃的,走,进屋说去!”
“对了,大哥呢?”
“大哥先回家了!”
“哦……”
孙凤义先进屋里简单的洗漱一下,又换了身衣服,刮了刮胡子。才总算感觉又活了回来。虽然活计累人,可好歹一天能挣三四块钱,这比什么都值了。
来到厨房,妹妹已经把饭都盛好了放在灶台边,正在忙着往盆子里倒水。
“咱爸妈哪去了?”
“张家村有个结婚的,随礼去了!”说着进屋去拿她三哥脱下来的衣服。虽然她爸总是说她,让她去河边洗衣服。可她总感觉河里洗的东西不干净。所以她每次都装聋作哑。宁可自己去打水。反正离得又不远。
“那你咋没去?”在砖厂的饭菜实在难以下咽,凤华给带的咸菜,没两天就被他哥给吃光了。还是家里的饭菜香。
“闹吵吵的,我不愿意去!”再说也没啥好吃的。
“那衣服不用洗了,直接烧了吧!”
“为啥?”
“带两身,那身去了没穿两天刮了个大口子,没法穿了,又没换洗的,这个我一直穿了差不多一个月,都糟烂了,没必要洗了,塞灶坑吧!”
他是说的云淡风轻,可听的人却心中百般不是滋味。“我听咱爸的意思,还没松口呢,估计要想同意你俩的事,难啊!”
“没事,我先去睡会,一会儿别忘了把我给你买的吃的拿出来,别放坏了”吃完饭,他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
这段时间跟他们挤大通铺,累的打呼噜的,说梦话的,啥样的都有,睡在他旁边的一个还是个不老实的,每次睡的正香都被对方打醒。
等着她把她三哥吃完的一摊东西收拾好,顺手就把那一身糟烂的衣服给塞进了灶坑。晚上做饭的时候她点柴火,伴随着灶坑里传来的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还有她心疼的眼泪落地的声音。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的时候,张雅兰抱着玲玲过来了,与往常一样,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看着家里就她们娘俩在,坐下没一会,随口问了一下,“凤义这次出去挣了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