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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楼上黄昏》正文 66.六十六.悲鸣
的油纸伞。

    他们说着话,说的什么,顾惜朝俨然听不见了。他栖身的茶铺里走出来,迎着一城的风雨向外走。还未到八月,还差了两日,怎么这雨这样的大,好像相忘于江湖般的泼下来,打在他的脸上,就像是那些昨日的旧梦,破碎了成了塌下来的高山,要把他牢牢的埋在地底,埋上一万年,又一万年不可。

    晚晴,晚晴。

    她这样的好,只是不是我的晚晴。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顾惜朝忍不住想,要是直截了当拒绝了大姐,我又如何会有今天的楚痛呢?

    对了,我是来见晚晴的。大姐说道汴京的时候,我就只想到了她。

    顾惜朝醉了,真的醉了。他走在路上,脑子叫大雨灌得一片空白。既不痛苦,也不愉快,既无过去,也无将来,甚至连现在都没有。

    开始的时候,他想着晚晴,想着自己。

    走着走着,他又忘了晚晴。

    他什么人也不想,在他的头脑中,什么人都没有,连自己也没有。他不晓得自己在做什么,这个叫做顾惜朝的人在向前走,但走路是腿的事情,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从权宦人家的街巷里走出来,走过内城,走过牌坊,走过一片气派万千的酒楼。一位病弱的公子撑开窗子,看向了茫茫然的雨色。天大亮了不久,雨就落下来了,乌云把大亮的天遮得严实,雾蒙蒙又好像是回到了晚上。

    朦胧的街上没有百姓,百姓都躲去了店里亦或是家中,灯笼灭了,积水卷着枯枝树叶一起,打着转的流向低处。从远处渡过来了一个穿着旧青衫的书生,坐在酒楼里的公子望向他,雨势太大,他看不清他的模样,却明白的望见了几分愁意。

    “无愧,”他淡淡的道,“去给那位公子递把伞吧。”

    不过既然是打闹,就不会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更不会真的着急上眼,弄出一副全武行的架势。可今天不同,今天赖笑娥怒极了。她往日里连兄弟间的打闹都不参与,只笑盈盈的看他们玩,今天她却挥起峨眉袖,拼了命似的要打张炭。那两只行云流水的袖子舞得好像一首唱了几百年又有几百个万转千回的长歌,上一次拂袖春日才来,下一次回荡秋花零谢。半个客栈的人都出来看热闹了,不出意料的叫她的长袖牵引住了目光,大气都不敢粗喘出来,唯恐坏了这一舞的意境。

    张炭最苦。

    他不敢还手,不敢还嘴,长得又胖,武功也不如大姐好。他想凭着身法躲开那两只如影随形的袖子,但每一次都恰好差那么一点点。看似缠绵多情的袖子帅在胖肉上,咚咚的似战场上助兴的擂鼓,个中滋味尝得张炭都要落下泪来了。

    齐相好捅了捅硬着头皮的顾惜朝:“好弟弟,怎么回事?大姐怎么跟饭桶掐上了?”

    顾惜朝不愿意说,齐相好就一个劲的捅他的腰眼。他只好压低了声音告诉他:“五哥和我讲了些方大侠的事情,被大姐听见了几句。”

    “呦,”齐相好幸灾乐祸的眯起了眼,“活该,叫他说话的时候不看着周围。”他不怪张炭嘴巴没把门的,只怪他不够敏锐,不会挑说悄悄话的地方。

    顾惜朝难堪的动了动嘴角,左右望望,问他:“大侠我是谁去哪儿了?”

    齐相好有点茫然:“我是谁来了?”

    “刚才还在大堂里和大姐说话。”

    “没瞧见,我下来的时候里面就没人了。”齐相好先是摇摇头,马上又恍然大悟的眼前一亮,小声问:“方振眉也来了?”

    “听说他直接去找张侯了。”

    “啧啧,怪不得。你等等,我得先告诉别人去。”

    齐相好啧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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