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道同武炼之道一样,从来无有捷途。
自古往昔,炼武者登峰造极,先劲气外凝,成锋后,过惊蝉,通援引,破搬山,再入宗师,晋天人,驻元尊。
修仙者亦是步步为营,秦风虽然足够傲,足够狂,却也没有自大到目空一切。
墨小姐坐在角落里。低眯的眼看起来对眼遭的一切没多大兴致,除了先前展露的那颗苍擎珠使得一直淡淡漠漠的她稍有愕神外。再无惊喜。
戏台上大幕布黑底黄镶边,缓缓拉开。
中间用花绣添饰,拼着‘祝寿星赵挽龙八十庆诞暨欢迎赵君凌凯旋戏曲晚会’。
台面上黯淡一片,折扇掩面的跑场花旦展示有如幽鬼般在场中趟马。
随后,小锣激烈的敲击。小钹伴随响奏。
琴师在舞台的东北角,因为接下来主文三场,胡琴,月琴,三弦,京二胡这些都是必不可少。
一阵悠扬曲远的前奏响起,就算主持人不报幕,光听前奏也可猜出,这曲惊艳绝伦的戏是什么。
《梨花颂》是大唐贵妃的一折。经交响乐伴奏后更激荡人心,那种缱绻磨人的味道让无数人为之心驰又不数人心痴掉泪。
宏大的开场曲将感情提到一个彻烈的高度,这时场间亲临的观众们皆是让那曼妙穷奇的乐符涤洗。
周媛是坐到了前排,听了后,眼眶都有些红润。
而当人未至声先到的高亮纯洁的‘梨花开……’,有若天籁的放声在这千米方平的表演大厅时,所有人都被勾住了。
自西蹁跹步出一位花旦,而自东亦如是。
两位妙龄旦角身上穿着精美到无以复加的戏装。
姣好的身段,惹得不少场中土老板们暗暗咋舌。场中人也生了些许算计,喃喃:“该二位不会是乾旦吧?”
有人不禁出声:“权老板,这……您懂戏,啥是乾旦啊?”
有对二位小旦起了浓厚兴趣的老板这时也不由得不被此问题给困倒。那小脚一挪一挪的,真叫人心痒痒,真想拽过来捏一把。
赵君凌虽不喜京剧,却也识常理,便对身边几位大老粗解道:“乾旦坤生,顾名思义,坤,是阳,乾者,为阴。历代不少名角皆是乾者不扮生,坤者不演旦……”
“呦,凌少爷,没看出来啊,您不仅武艺超群,学识博渊也非我们所能攀比,高,实在是高!”
“凌少且与陆小姐是非一般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啊。哈哈哈……”
“此生只为一人去,道他君王情也痴……”赵君凌听着念着这绝美长辞,不禁有些恍惚,偏只为一人去吗,陆烟,她一定是我赵君凌的!
起初秦风听这戏调也隐有迷痴之感,现在心头却颇不安宁,这声音像是充满一种蛊惑之色,但准确的他又说不上来,倘若有透心符箓的话还可洞察一二,现在也只有暗暗皱眉。
幕后。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小情啊,我知道你是想将他跟我们绑在同一艘舰上……”
“可是你知道,我喜欢观察,通过我的观察,我不喜欢他,很不喜欢他,他很骄傲,自负,自大……而且你觉得这样一个前途无量的小家伙会把自己缚在我们这家小庙上吗?”
“你是想问我为甚要帮他对吧?因为起初以为他是一个女人……你知道我好色,功法却不容许我犯戒。”
“好了,这颗烟终于抽完了。明天我就要回门派。新月的这些摊子就交给你们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