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闻言,缓缓回首,悄声道:“你小子,怎的这般胆小?!凭咱们孙家的轻功与身,倘若教咱兄弟溜进了谷,便是将那两柄断剑偷了出来,也未可知。难不成,你忘记了?!咱孙家,已然与那慕容氏结盟。到时候,倘若咱们,将那断剑交予慕容氏。待他们大事一成,那咱们两个,自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你再好生想想,倘若咱们去了那菩提顶,与那群如狼似虎的江湖人争夺,哪里还能有半分会了?!我们好不容易,打探来赶赴此处的路,哪能如此,便轻易退却了?!”
那身后的汉子闻言,张了张嘴,狠狠咬牙,沉声道:“大哥!那咱们,便与他拼了!看他这么年轻,该是没什么大本事!”说话间,两人定了定神,复又蹑蹑脚的向前行出两步。然而,赫连延却是仍旧没有睁眼,也没有再说话了。二人见状,相视一笑,蓦地一丝冷笑浮现,于顷刻间拔刀暴起,向赫连延头上砍去。二人轻功甚好,顷刻间,便已然飞掠至赫连延身畔。长刀曜日,当头劈下,不可谓不凌厉。
然而,在赫连延面前,这两个鸡鸣狗盗之徒,却当真是连半分会也没有了。赫连延不睁眼,也不说话,当然并非是害怕了,而是懒得与他们多费口舌罢了。待二人飞掠而起,砍向赫连延头顶之际,只见剑光一闪,两串血珠随即****而出,二人齐声惨叫,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已然死得不能再死了。
自始至终,赫连延便是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他非但眼睛不曾睁开,除却右挥剑,就连盘腿而坐的姿势,也不曾有半分改变。剑光闪过,赫连延重新捏一个指诀,那长剑之上,只微微粘了些血迹。长剑落地,剑柄仍旧放在了其右寸远的地方。此刻,那横尸在地的二人,双目尤且睁开着,似是到死,都极不相信一般。
片刻之后,谷一阵鹰隼的鸣叫声传来。两只翼展愈一丈的******,正疾掠而来,将那二人的尸身抓了去。风吹白草蓬前的细碎白沙,将二人的血迹全然遮掩住,便似是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一般。这月余的时间,已然杀了多少人,赫连延不记得了,也不想记得,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想。或许,也唯有那两只******,并赫连延身前的长剑才知道,已然有多少人,死在了剑下。
山上一侧,丛林,数十双眼睛,正眨也不眨的默默看着,看着孙家二人惨死的遭际。此时,他们已然识得了赫连延的厉害,便是那两只******,也着实教他们吃了一惊。这数十人见状,各个相互对视一眼,苦笑着,慢慢下山去了。他们一路向下,下到半山腰,便又顺着小路,向北坡走去。无论如何,他们是决计不想去菩提顶的。因为对他们来说,去那菩提顶上,与一众高争夺,他们连半分会也没有了。
万春谷北坡,最为险峻。不大的山顶上,亦是怪石嶙峋。山顶最高处,赫然立着一块白石。其上,同样以红漆篆书“禁地”两个大字。此刻,巨石之上,一红衣女子长身玉立。这女子虽美艳俏丽,却也是如赫连延一般神态冰冷,其,提了柄长愈四尺的剑。女子头上,正覆了个大红的斗笠,以遮挡住头顶的烈日。她虽默默立于石上,却也不时向东西两侧看看,对北侧山下的动静,却是连看也不看。此时,她似是连那已然默默行至北侧坡顶林的一众数十位武林人士,也不曾留心。
这数十人,便是教赫连延自东侧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