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内之人,将门栓截截拨开,闪开条门缝,瞅了瞅,道:“我,我不记得你啊!”大野智见状,却也不忙着解释。他眯缝着双眼,笑呵呵的道:“老丈,你当真忘记了?!我上次与你这儿,一气喝了好些水!你还说,这年成不好,老百姓啊,活得也是艰难!”
那人闻言,点点头,道:“是啊,是啊!这世道艰难,年成也不好,便只能勉强活着罢了!”萧琳闻言,复又悄声道:“明哥哥,这胖子真会说!来他家喝水之人,哪个不是渴极了?!怎的可能喝得不多?看这周遭土地贫瘠,这户人家的茅屋已然破旧,怎的可能年成好?!”说罢,与叶明眨眨眼。叶明怔了怔,若有所思,蓦地轻笑,道:“这家伙,在建康给人算命,便也是这般决计不会出错的说辞了!”
说话间,那老者缓缓打开门来,扫视身后众人一眼。待他看见那头覆罗帽的玉萧剑妖妖与藏晴儿时,却蓦地将门闭上大半,诧异道:“啊呀!这两个人,看上去,怎么不像好人啊!”妖妖闻言,心下愤怒,刚要答话,边上的藏晴儿却蓦地扯了扯她衣袖。妖妖虽是愤懑,却也着实不想露宿荒野,遂住了口。
大野智见状,向老者连连摆,呵呵笑道:“老丈,她二人连日迎着风沙走路,已然害了眼,决计不敢再透风了。你看,我这,也要害眼了。”说着,便当真扒开眼皮,教老者看。老者闻言,又看了看样貌儒雅的萧秋野,点头道:“是,是!这路途颠簸,冬日里黄沙刮得厉害,害眼了也是常事。”正说话间,忽闻得屋传来个老妪的声音,道:“我说,我说盛儿他爹!这马上天黑了,你还不教客人进门?!待教他们哪儿过夜去?!”
这老者闻言,呵呵一笑,向大野智等人道:“小老儿,当真是吓怕了!我这已然八天,不敢开门了!你们,快请进来罢!”说话间,便将院门打开,将众人让进院。那一人宽的小口,着实窄了些。大野智侧着身子,收着肚子,挤了好久,方才挤进院。院外的萧琳、藏晴儿见了,也不禁咯咯笑将起来。那院的老妪、老者见了,也不禁呵呵笑将起来。那老妪笑道:“这个后生,当真是好一副富态的样貌!”众人说话间,便已然进了院子。老者探头,向门外看了看,随即便将院门紧紧关好。
院,有一垛干草,想是喂牛畜等用。西南角上,是个小猪圈,里面躺了头哼哼唧唧的母猪,正奶着五六头肥肥的小猪崽儿。正面,是四小间茅屋,堂屋两侧,各有一间带窗子的房间。最西边一间,没有窗子,正半敞着屋门,阵阵低沉的牛吟自内里传出,显是栓了头老牛。
萧秋野见状,皱眉道:“老丈,这牛,怎的拴在了屋?!”老者闻言,叹气道:“最近啊,村子闹了妖怪了!这老牛,可是咱们庄稼人的命啊!可是不敢大意。村子里,有几户人家的牛,已然教妖怪咬死了。待到夜里,我可要将那口猪也赶进屋里。”说话间,便将众人让进了正间的堂屋。
这堂屋,有一个火灶,一个六十岁的老妪,边看着众人呵呵笑着,边往锅底下添着火。老者将六人让进西边的屋,里面只有个木制的大板床,别无他物。众人于屋床板上坐了,相互说着话。大野智向萧秋野要了块银子,硬是塞给了那老者,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些饭菜给众人吃。
众人吃罢饭,天也慢慢黑将下来。夜风如刀,反复冲击着门缝窗口,发出呜咽之声。那老者进了圈里,将那头母猪与小猪关进了老牛的茅屋,又将门关好。他叹着气,回到堂屋,将门紧紧关了顶住。老者忙完,回身到门口,向西侧屋众人道:“你们晚上,莫管听见什么动静,可千万不敢出来!搞不好,今夜妖怪还会来。”萧琳闻言,向叶明轻声道:“明哥哥,他说的这妖怪,是不是与那脚印有关?!”
叶明闻言,回身浅笑,道: